第4章

车影消失在巷口时,林兔才松开护着我的手。他手心全是汗,沾在我胳膊上凉凉的。

“她刚才说什么?”我盯着他,“内丹?”

“没什么。”他转过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声音有点含糊,“可能是认错人了。”

那天下午,林兔重新种了盆月光花,放在我窗台下。他蹲在那里培土时,我发现他后颈有个淡红色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咬过。

“你这伤……”

“哦,小时候被兔子咬的。”他头也不抬地笑,“说来奇怪,它们平时乖得很,那天突然发疯。”

我没再问,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蛇族最擅长打听消息,白素不会平白无故说内丹的事。

夜里我被饿醒,摸黑想去厨房找水喝,却看见对门的灯还亮着。林兔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借着月光在写什么。

我悄悄凑到窗边,看见本子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和锁狼环内侧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时,林兔突然停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皮盒。打开的瞬间,绿光闪了闪——里面装着满满一盒苜蓿草饼干,每块上面都印着个小小的狼头。

他拿起一块,对着月光看了看,轻声说:“再等等,就快能解开了。”

我踉跄着退回房间,心脏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锁狼环在黑暗中发出微光,我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狼族的锁,要用玉兔的灵力才能打开,可玉兔早在五十年前就绝迹了。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白素和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祭坛前,黑袍人手里捧着本古书,封面上的图案——正是林兔后颈那个咬痕。

短信下面还有一行字:想知道怎么解锁?明晚子时,带那兔子精来西郊废工厂。

我盯着屏幕,指节捏得发白。窗外的月光花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地警告。

手里的手机越来越烫,像块烧红的烙铁。一边是能解开枷锁的希望,一边是那个会给我烤胡萝卜蛋糕的兔子精。

狼族的本能在叫嚣:为了自由,牺牲谁都可以。

可脑海里却反复出现林兔护在我身前的背影,和他说“我的花比你金贵”时,眼里不容置疑的认真。

锁狼环突然烫得厉害,我扯开袖子,看见那些绿光纹路,正一点点连成一个完整的兔子形状。

我攥着手机站在窗边,月光把林兔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正在给新栽的月光花搭架子,手指绕着麻绳打了个漂亮的结,侧脸在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