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萧慕在实验室触电醒来,成了咸阳刑场的待斩囚徒。

刀光闪过时,一袭红衣破空而来,剑锋精准地斩断他的镣铐。

“不想死就跟我走!”欧阳雪冷声低喝。

他认出她腰间那枚二十一世纪的战术匕首。

为在秦朝活命,林萧慕献上世界地图与火药配方。

秦始皇目光如炬:“若欺君,车裂。”

当林萧慕的滑轮组吊起千斤巨鼎,欧阳雪的剑光破开刺客重围。

赵高阴笑:“妖言惑众,当诛。”

骊山祭天夜,林萧慕点燃引线:“此乃天道不容奸佞之怒!”

巨响震天中,新秦朝的晨钟为两人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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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消毒水气味还顽固地滞留在鼻腔深处,混合着仪器运行时特有的、几不可闻的嗡嗡低鸣。林萧慕的意识像一块沉入深水的铅,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拼命向上拽拉。眼皮沉重得如同焊死,每一次试图掀开的努力,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剧痛。他最后的记忆碎片,是实验室里刺眼的白炽灯光下,那台该死的、突然爆出蓝色电火花的粒子束校准仪,失控的能量流如同疯狂的毒蛇,瞬间噬咬上他的指尖……

“嗬——”

一声濒死的倒气声,不是他自己的,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他的鼓膜。紧接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霸道地冲散了实验室消毒水的记忆,蛮横地灌满了他的肺叶。铁锈味,还有……皮肉烧焦的糊味?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感官轰炸硬生生撞开了一道裂缝。

林萧慕猛地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砸下来,灼烧着他的视网膜。他下意识地想抬手遮挡,手腕却传来沉重冰凉的禁锢感和皮肉摩擦的剧痛。视野在短暂的炫目白斑后艰难地聚焦——

不是实验室光滑洁净的合金墙壁和无影灯。目之所及,是粗糙夯实的黄土墙,墙头插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暗沉如血的黑色旗帜,上面隐约可见狰狞的兽形图腾。脚下,是坚硬硌人的土地,混杂着深褐色的、早已干涸板结的不祥污迹。

他正跪着。

脖颈僵硬,林萧慕艰难地转动头颅,发出骨骼摩擦的轻微声响。视野所及之处,是无数攒动的人头。一张张粗粝黝黑的脸孔上,刻着麻木、好奇,甚至带着一丝病态兴奋的神情。他们穿着简陋的麻布或葛衣,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像一片沉默而压抑的黑色潮水,将这片不大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低沉的、带着浓重口音的议论声嗡嗡作响,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背景。

“又一个……”

“啧啧,看着细皮嫩肉的,不知犯了啥事?”

“管他呢,看个热闹呗!”

林萧慕的视线艰难地越过攒动的人头,投向正前方的高台。那里,一个赤裸着上身、筋肉虬结如铁的彪形大汉矗立着。他手里倒提着一柄青铜阔剑,剑刃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冰冷的光芒。大汉脚下,一具穿着破烂麻衣、身首异处的尸体瘫软在地,脖颈断口处,暗红色的血液正汩汩涌出,迅速在干燥的黄土地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深色。

浓烈的血腥味,正是来源于此。

高台侧面,一个身着玄色深衣、头戴板冠、面白无须的官吏,正用尖细而毫无起伏的嗓音,平板地宣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