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情，前世我从未见过。皇帝私生子的身份，活的异常沉重。即使战场立功，也依旧不得重用，随被封将军，却连太子身边的侍卫都不如。甚至到我死去，皇帝都未曾认他，让他一直活在尴尬之中。
"你的伤..."血腥气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会治。跟我来吧。"
他只是地看着我，没有动。
"放心，我不是坏人。" 我笑了笑，"我只是不想看到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不是……”他有些讷讷道，“你一个姑娘家，不好跟我太近……”
我被他呆呆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拉住他另一只胳膊，笑道：“我不在乎。”
4 少年心事
祁渊住了下来，为了不惹人注意，我只能让他住在庄子最偏僻的一间柴房里。
虽说是柴房，但是里面还是做了精致的安排。
他话不多，总是沉默地坐在角落里，擦拭那把锈迹斑斑的剑。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我给他治伤时，他会紧张地攥紧拳头；我把自己做的点心递给他时，他会红着脸小声说谢谢；我夜里在院子里练剑时，他会悄悄站在门口看。
"刺出去的时候，手要再稳些，你这样的力道，是刺不穿人的。" 有一次，他忍不住开口。
我收剑回鞘，诧异的看着他："我为何要刺穿人？"
他愣住了，对上我的眼睛，很快转到一旁。
“武器如果不能制敌，便是一堆废铁。你若带着慈心用剑，这剑不仅不会救你，还会害了你。”
“我人这么好，何人会害我？”
我不喜欢被人看透，不自觉的反驳。
他沉思了很久，淡淡的叹了口气，“想害你的人，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好人。”
沉默，我们都不再说什么。第二天，院子里多了几个稻草人。
“既然想要保护自己，绝对不能妇人之仁。”
看着他坚定的样子，我没有反驳。默默的拿起剑，一下一下朝着稻草刺去。直到刺穿第十个草人，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
隐约间，我觉得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可是不等我们敞开心扉，他留了一封书信和一本书，便悄然离开。
我这才恍然，外敌入侵，他终于到了上阵杀敌的机会。这是他唯一可以走向他父亲的机会。
翻开那本书，我顿感震惊。最后一页的落款处，竟然是师父的名字。
逼问之下，李嬷嬷这才说出，师父竟是自己找上她的，他不取分毫，直说是受人之托。
祁渊，你究竟为何？
5 京城风云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五年。
我十七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乡间的水土，让我身上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柔弱。
这五年里，京城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传来。崔云绵的名声越来越响，成了京城第一才女，甚至做了公主的伴读。她与太子的传闻，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
直到那天，李嬷嬷拿着一封家书匆匆赶来："二小姐，老爷让您回京。"
我接过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说我年纪渐长，该回京考虑婚嫁之事了。
我知道，这不过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崔云绵想让我回去，看看她如今的风光。
"我知道了。" 我平静地说，"收拾东西吧，我们明日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