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快退!”胡连长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后退,士兵们更是屁滚尿流。
洞内,酸液喷溅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滋滋声和皮肉焦糊的恶臭。
白砚秋脸色苍白,冷汗浸透内衫。他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洞口石壁残留的模糊符文和地面隐约可见的、被酸液腐蚀的凹槽轨迹。结合士兵触发的方位…他脑中飞快闪过《营造法式》里关于“机发阱”的记载和那些海图上扭曲的光路。
“是潮汐机关。”他声音沙哑,“利用每日涨落潮水压驱动机簧,暗藏酸液孔道。触动翻板或压发石,则毒液齐射。”他指着洞口一处不起眼的、被潮水浸湿又风干的痕迹,“看这里,水线浸渍的痕迹就是活栓位置。涨潮时,海水涌入地下腔室增压,活栓闭死。退潮后,压力释放,活栓开启,陷阱待发。刚才那士兵,踩中了翻板。”
胡连长惊魂未定,看着洞口那两滩冒着热气的血肉和白骨,眼中是极致的恐惧和贪婪交织。“那…那怎么进去?!”
白砚秋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小心翼翼投入洞口。铜钱落地,没有触发。他又折了一根长树枝,试探着伸入洞内,避开士兵尸体所在区域,轻轻敲打、拨动地面和侧壁。
“咔哒…咔哒…” 轻微的机括复位声在死寂的洞里格外清晰。他全神贯注,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用树枝精准地卡住、拨动那些隐藏的榫卯活栓。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滴落。
许久,他收回树枝,长出一口气:“行了。翻板和压发石暂时卡死了。但时间不多,潮水快涨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进。胡连长咬咬牙,亲自抓起手电筒,又踢了一个士兵:“你!跟老子进去!”
两人战战兢兢钻入洞中。白砚秋紧随其后。洞不深,尽头是一个仅容数人的小石室。石室中央,没有预想中的金银堆积,只有一个半埋在潮湿沙土里的**生铁箱子**,锈迹斑斑,布满海蛎壳。
胡连长眼中放光,扑过去,用刺刀撬开锈死的箱盖。
“哐当!”箱盖掀开。
空的!
铁箱内壁,空无一物,只有被海水侵蚀的层层锈迹。箱底,似乎用锐器刻着八个清晰的大字,在昏黄的手电光下,如同无声的嘲讽:
**“贾公妙计,愚者葬银。”**
胡连长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狰狞和暴怒:“空的?!妈的!空的?!”他疯狂地用刺刀劈砍着铁箱内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白砚秋却死死盯着那八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贾似道…沉银…崖山…葬银?葬的不是银,是命!这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地,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屠杀陷阱**!七百年前,它葬送了多少忠良?七百年后,它又溶化了两个贪婪的士兵!真正的白银,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