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瞬间被“保护蔓蔓”“碰瓷狗滚啊”刷屏。
林墨见拍窗无用，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车门把手，试图强行拉开车门。顾蔓见状，非但没有停车，反而猛地一踩油门。
车速骤然提升，林墨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往前冲，他死死地抓住门把手，双脚在粗糙的柏油路上被拖行，鞋底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在车身上被磨得血肉模糊，剧痛钻心，但他不敢松手。
松手，就什么都完了。
“天哪！他还不放手！他想干什么？他要抢劫吗？”顾蔓在车里尖叫，表演得更加卖力。
在被拖行了近十米后，顾蔓似乎也觉得无趣了，她猛地一脚急刹。
林-墨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挣扎着抬头，却看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随着他的摔倒，口袋里那些被第一次碾压震碎的、更细小的芯片碎片，从破洞的口袋里滚落出来，叮叮当当地，掉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铁栅栏里。
“不……”
他发疯般地爬向排水沟，伸出手，想要把那些比米粒还小的碎片够出来。
然而，顾蔓似乎嫌他挡路，又或者，她纯粹就是想欣赏他更绝望的表情。她挂上倒挡，方向盘一打。
“咯吱——”
后轮带着千钧的重量，再一次，精准地、残忍地，压过了那个小小的排水沟铁栅栏。
这一次，林墨甚至没有听到芯片碎裂的声音。
因为，它们已经被彻底碾成了粉末。
他跪在那里，绝望地将手伸进铁栅栏的缝隙里，胡乱地抓着。当他再把手拿出来时，掌心里，只有一撮混着泥水的、冰冷的黑色残渣。
第三章：我行我素
巨大的骚动最终引来了交警。两辆闪着警灯的摩托车停在路边，将这片混乱的区域隔离开来。
顾蔓的直播间里，人数已经突破了八百万，所有人都像在观看一场刺激的真人秀。
“这位女士，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和行驶证。”交警走到车前，表情严肃，“另外，根据刚才多位市民的举报，我们需要调取您的行车记录仪，核实情况。”
顾蔓摇下车窗，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警察叔叔，你们可算来了。这个人，他碰瓷，还一直骚扰我，我好害怕。”
林墨还跪在排水沟旁，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我们会调查的。”交警显然不吃她那一套，指了指车内的后视镜，“请把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交给我们。”
“哦，好的。”顾蔓乖巧地点了点头，伸手从记录仪里拔出了那张小小的SD卡。
然后，在交警和所有围观路人错愕的目光中，她将那张卡举到镜头前，甜甜一笑，用两根涂着粉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轻轻一用力。
“咔嚓。”
存储卡被干脆利落地对折，掰成了两半。
“不好意思哦，警察叔叔，”她将断成两半的卡随手扔进车里，语气无辜又嚣张，“这里面，可都是我的个人隐私呢。”
交警的脸瞬间就黑了。
最终，在交警的要求下，环卫工人赶来，打开了排水沟的铁盖。浑浊的污水中，工作人员用工具小心翼翼地打捞，最终，只捞上来一捧被污水浸泡过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黑色粉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