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瞬间启发了大家，群里再次开启了讨论。
「谁得罪他了，自己站出来，别连累大家。」
「就是呀，别敢做不敢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群里由相互推脱变成了相互撕咬。
「不知道是谁？家里装修，搞出了一堆装修垃圾，自己不花钱找人搬走，就知道欺负清洁工。」
「嘴下留德吧，那是我没来得及弄走，装修好歹就一次，你家的破狗到处拉屎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敢说我儿子，你疯了吧。」
「就说你，哪天老子看不顺眼把你儿子炖喽。」
……
消息爆炸似的向外发送。作为一个 996 上班族，每天早出晚归，竟不知道小区里发生了这么多热闹事儿。
看着群里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我无语了。还有半小时就到第一次投票的时间了，大家却在忙着打嘴仗。
我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李诚的记忆。印象中，他个子不算高，身材消瘦，总是穿着不太合身的蓝色工服，拿着清洁工具一层层打扫着卫生。
我和他曾有过简短的对话，得知他是附近理工大学的学生，因为缺钱，这份兼职待遇不错，又只占用早晚时间，不耽误学习。
忽然，一件关于李诚的事儿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天，我加班回来，走到单元楼门口，看见刘老太又在撒泼打滚，还指着李诚破口大骂。
她旁边的小孙子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朝着他扔过去。
言语间，我了解到刘老太把捡来的矿泉水瓶堆积到门口，这一行为引起很多业主不满。大家找到社区，社区领导不敢招惹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就把任务交给了刚来的临时工，要李诚来劝说她。
结果就发生了那一幕。当时的我还在感叹：没出校门的大学生，真是不谙世事，做人没必要太听话……
后来在几位邻居的劝解下，老太太才勉强同意把瓶子收进自己家。
这时，群里倒计时清零，一阵提示音过后，「投票开始」。
小区活着的业主都赫然在列，我犹豫着把票投给了刘老太，因为除了她，我想不起关于李诚的任何事儿。
这期间，我的内心备受煎熬，不投票自己会死，投票就是让别人去死……
06
10 分钟倒计时终于结束，票数结果出来了。
得票第一多的是那个养狗的大姐，刘老太位居第二，与她仅差三票。
不一会儿，李诚发过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那个女人的家，她正颤抖着看着手机，似乎想要在群里说些什么，还没张开嘴，房间角落里蹲着的大狗突然飞扑上来。
它庞大的身体整个压在女人身上，在女主人一声又一声的凄厉惨叫中，一口接一口的咬下去。
大狗的牙齿很锋利，女主人的皮肉已经被咬开，她的挣扎十分无力。
最后，女人渐渐停止了动作，她的肠胃被扯出，撕裂的胸膛露出森森白骨。
「呕……」我感到一阵恶心，隔夜饭差点儿吐出来。
「第一轮投票结束，下一轮投票两小时后开始……」群里是李诚冰冷的发言。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现在的规则，不再是简单遵守就可以苟活，而是需要不断投票，牺牲别人，保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