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林婉儿突然站了起来，朝我这边走过来。
她走到我面前，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只剩下一种我看不懂的火焰。
“苏念。”
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是你，对不对？”
“什么是我？”
我还在装傻。
“是你做的！楼梯的地垫，我喝汤时撞我的那一下，我抽屉里的伞，还有琴谱的事，电脑的事……全都是你！”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颤抖。
我沉默了。
看来，她也觉醒了，或者说，她也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
“为什么？”
她眼里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一切？”
周围的人群渐渐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知道，我们成了新的风暴中心。
10
“我没有抢你的东西。”
我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你没有？”
林婉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现在都围着你转？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才是女主角？我算什么？一个被你衬托的笑话吗？”
她的质问尖锐而痛苦。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
从云端跌落，任谁都无法接受。
“林婉儿，”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跟她说清楚，“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所谓的‘你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什么意思？”
她愣住了。
“那些平地摔，那些恰到好处的意外，那些总能及时出现的英雄救美……你不觉得，这很像一场被人安排好的戏剧吗？”
我的话，让林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显然，她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敢承认，或者说，不愿意从那场美梦中醒来。
“你……”
她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想过正常生活的路人。”
我说，“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戏剧，所以，我只能亲手把舞台拆了。”
我们的对话，让周围的吃瓜群众一脸懵逼。
他们听不懂什么戏剧，什么舞台。
但有五个人，听懂了。
顾晏尘、季扬、温若渝、萧澈、沈之，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震惊。
“苏念，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晏尘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着他们五个，知道今天，这件事必须做个了断了。
否则，他们会从追逐林婉儿，变成追逐我，那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林婉儿，情绪突然崩溃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戏剧？舞台？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们都是小丑！”
她猛地抬起头，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五个男主角，眼神里带着一种疯狂的决绝。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冲向了广播站，抢过了保安手里的大喇叭。
11
“喂——喂——”
刺耳的电流声通过大喇叭传遍了整个校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