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里，我没有用任何情绪化的语言，只是用详实的数据和专业的分析，指出了这个项目在财务模型、技术壁垒和市场前景上存在的巨大漏洞。
其中几个关键数据，是上一世季宴为了在我面前炫耀，亲口告诉我的。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炫耀的资本，会成为刺向他自己的利刃。
帖子发出去不到三个小时，就被顶上了论坛首页。
季氏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
季宴终于坐不住了，他通过我闺蜜辗转联系到我，约我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见面。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再也维持不住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是你做的？」他开门见山，眼神阴鸷。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不置可否。
「晚晚，」他放缓了语气，打起了感情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那个项目对我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我抬起眼，直视着他，「重要到你需要挪用公款，联合项目负责人李总监做假账来填补亏空，对吗？」
季宴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
我看着他惊疑不定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季宴，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知道，他现在心里一定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想不通，这些他藏在最深处的秘密，我是如何得知的。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要让他活在猜忌和恐惧中，让他也尝尝我上一世的滋味。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经过处理的、沙哑的男声。
「林小姐，有人出一百万，买你一条腿。」
我心脏一紧。
来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剧本。
上一世，我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跑去找季宴求救。他「英雄救美」，为我摆平了麻烦，也让我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他自导自演，为了将我牢牢控制在手中的一出戏。
我稳住心神，对着电话冷笑一声。
「一百万？太便宜了。这样，我出三百万，买你雇主的命。另外，你帮我查一个叫徐微微的女人的账户流水，查到了，再加一百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直接挂断。
我知道，这些亡命之徒，只认钱，不认人。
季宴，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果然，第二天，我安然无恙。
但另一则丑闻，却在网上悄然发酵。
几张徐微微在各大奢侈品店消费的账单，和她出入高级会所的照片被匿名曝光。照片里，她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笑得花枝招展。
那个男人，是季氏集团新能源项目的负责人，李总监。
紧接着，又有人爆出，李总监在澳门豪赌，欠下巨额赌债。
舆论瞬间反转。
一个「家境贫寒、清纯柔弱」的艺术系学生，是如何过上这种生活的？她和季氏的项目总监又是什么关系？她和季宴之间，又是否清白？
无数的疑问，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季宴的电话再次打来，这一次，他气急败坏地对我咆哮：「林晚！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针对微微？她什么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