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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环球传媒大厦前台，衣着光鲜的精英们与我擦肩而过。
他们投来嫌恶的目光，仿佛我是一团会污染他们视野的垃圾。
我赤着脚，身上散发着馊味，但我没有退缩。
我的母亲，那个大艺术家，最擅长在媒体的聚光灯下表演。
那我就要在这里，把她的舞台变成刑台。
“我找林潇。去年拿普利策奖的那个林潇。你告诉她，我手里有她梦寐以求的故事，关于一个著名艺术家、一个邪教、和一场持续了十八年的谋杀。她不见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的话像冰锥，扎得她愣住了。
她狐疑地打量我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内线电话。
挂断电话，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十七楼，她让你上去。”
林潇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上只有“真相调查部”几个字。
推开门，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眼神锐利如鹰的女人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
她就是林潇。
“门关上。”她命令道。
我关上门，她才停下手，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将我从头到脚解剖了一遍。
没有半分同情，只有探究。
她给我倒了杯水，直接按下了录音笔。
“说吧，你的故事。”
这种冰冷的专业，反而让我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不是来求同情的，我是来递刀的。
“我的母亲，是著名行为艺术家，方惠。”
林潇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坐直了。
“一周前，我拿到清北录取通知书。当天，她剃度出家，捐光了我们家全部的五百三十二万家产，把我赶出家门。”
我撩开破烂的袖子，露出那个紫黑色的、因感染而发胀的针眼。
“这七天，我被骗、被抢、被欺辱、被卖去黑血站抽血。而在我经历这一切时，我亲爱的妈妈，正带着她的团队，在不远处用高清摄像头拍摄，制作她伟大的艺术作品——《尘埃》。”
我说完，直视着她。
“林记者，我知道你，你专挖深埋的真相。我这个用命换来的故事，你敢接吗？”
林潇关掉录音笔，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蹲下身，轻轻碰了碰我手臂上的针眼。
“这不是简单的家庭伦理悲剧，”她站起身，眼中闪着混杂着愤怒和兴奋的光，“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以艺术为名的献祭。许思齐，欢迎来到地狱。从今天起，我陪你，把这里烧个干净。”
她朝我伸出手，冰冷，但充满了力量。
我们的复仇联盟，正式成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