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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说，你神元太强，若强行带全部力量离开这个小世界，会招来天谴，被天道法则瞬间抹杀。除非......有另一个攻略者自愿放弃所有，永远留在这里，为你承受法则的反噬。】
【我爱你，我的好闺闺。胜过爱这世间的一切。所以，别为我难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去看看更高处的风景。】
原来如此。
她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她是为了我！
她用她的一生，用她回归的机会，用她所有的一切，换了我的自由。
而我，这个天底下最愚蠢的傻瓜，竟对此一无所知！
就在这真相将我神魂砸得寸寸龟裂之时，苏离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惊恐，耗尽了最后的气力：
【......还有，小心萧绝......他不对劲......是他告诉莲浅......霜骨渊可以吸人精气......滋养玄花......是他一步步引导赵恒的猜忌与厌恶......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逼你回来......】
【等你失去神智，引天道惩戒，废掉修为，你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守住心神！就没有人能打败你！我的好闺闺，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念清心咒了......】
【忘了我，凌九霄。然后，自由地活下去！】
神念到此，戛然而止。
凤钗嗡鸣散尽，我的世界随之死寂。
萧绝。
我曾最信赖的弟子，我留给苏离最后的屏障。
原来，他才是将她推入深渊的那只手。
所有悲剧，皆由他一手策划。
只为逼我回来，看我痛不欲生，引天罚废我修为......最后，独占我。
滔天的悲愤并未消散，而是凝成了冰，沉入了神魂最深处。我静静地站在原地，霜骨渊的寒气，竟不及我心底半分。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苏离的残骸，落在了身后那个仍在“悲痛欲绝”的男人身上。
他还在演。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泪水无声滑落，笑容却愈发灿烂，灿烂到诡异。整个深渊的寒风，仿佛都在这笑声中凝滞了。
“萧绝啊萧绝。”
“我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
萧绝脸上伪装的悲痛，寸寸碎裂。
他抬起头，那双惯于伪装的妖异眸中，终于透出真实的惊慌：“师尊？”
“别叫我师尊。”我敛尽笑意，声若寒渊，“我担不起。”
我缓缓抬手，以最精纯的神元，将苏离那缕残魂温柔拢起，送入我的识海温养。
做完这一切，我才将冰冷的目光重新投向他。
“你以为你的棋局天衣无缝？以为我会立时被恨意吞噬，去将赵恒与莲浅碎尸万段？”
萧绝那张俊美的脸上血色尽褪，再也无法维持冷静：“师尊......您......您都知道了？”他声音干涩，满是难以置信。
“你以为，苏离留给我的，只有一具枯骨？”我讥诮地勾唇，举起手中凤钗，“你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支钗，是我与她的魂印信物。”
“你，是执棋之人。”
“而莲浅与赵恒，不过是你随时可弃的棋子。”
“萧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丝毫不知我。”我看着他，眼神里是彻骨的失望，与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痛心。
“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她的命，来做你的棋。”
萧绝剧烈一颤，重重跪倒，额头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声线嘶哑扭曲：“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只是......太想您了！五年音讯全无，我以为您不要我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透出疯狂的偏执：“我恨！我恨这个污浊的世界！我恨赵恒！更恨苏离！凭什么他们能得您庇佑？凭什么我要像条狗一样，守着这蝼蚁王朝？”
“所以，我毁了它！只要她死了，您就一定会回来！只要您回来，一切都值得！”
他的声音从忏悔，最终化作理直气壮的嘶吼。
我静静听着，心中最后一丝波澜，彻底沉寂。
疯了。
我的徒弟，彻底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