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牧听到，白金玉的话，知道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立即起身回答道：“白科长，我说实话，你要身处这样环境，我最多不同流合污。”
“你要让我，挺身而出，打击贪污腐败，我李牧真不一定有这个魄力。”
“说到底，我就是个肉体凡人胎，能做好自己算不错了。”
李牧义正言辞，这是他的真心话。
白金玉紧盯李牧双眼，目光灼灼，仿佛要看穿李牧一般。
李牧也觉压力很大，背后冷汗直冒，但李牧目光没有闪躲。
凝视片刻，白金玉又露出故作轻松，拍了拍莉莉姆的肩膀笑道：“别紧张，李牧是个好同志。”
“哦哦”李牧松了一口气，面色平静。
“白秘书，今天找我来是因为，扶贫表彰的事？”
白金玉摇摇头
“好了，小李，你今天先回吧，后续如果我事情我会在通知你。”
“好的，白科长”李牧起身离开。
李牧走出市政府大院，又回头看了看，总觉得今天白金玉话里有话。
但对方又不全说，嘴巴严得很，领导不说，李牧也不好多问。
......
李牧刚离开没多久，白金玉办公室对面的，房间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
国字脸，中山装，四十多岁，微微有一点啤酒肚。
“长河书记，你看李牧怎么样？”白金玉开口道。
“哈，老白，我是市委副书记，又是刚空降过来的。别整天长河书记，长河书记的，让人听到影响不好。”
“哈哈，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还跟我来这套”
如果李牧在场，也能猜出这人身份，是刚刚从外省，空降过来的市委副书记，马长河。
马长河被派过来，主管文旅，教育，发改委等。涉及土地划拨，是一个大肥差。
特别是文旅项目，近来明坤市作为地级市，旅游业发展很快，景区山庄大多生意不错，很多人都想在这上面分一杯羹。
这主管文旅市委副书记，就更是成了香锅锅，被很多人盯着。
“你要做的事情，不好办，所以秘书得选个底子干净的人。”
“这个李牧，和我是老乡，知根知底，父母都在乡下，退休了。”
“踏实肯干，也经得住诱惑，不错”马长河笑道。
“那我下周一，直接就将李牧给你调来当秘书？”
白金玉做到沙发上，也松了一口。
白金玉给马长河点了支烟，叹了口气，道：“老马，我也算你半个老大哥吧，能帮你也就这么多了。”
“你来明坤市，是来干嘛，明眼人都清楚。”
“我上有老，下有小，儿子马上大学毕业，也要回市里找工作，我也有很多顾虑。”
“老马，上面要你来查，土地划拨的事，千万小心。”
白金玉语重心长，话语中有一种无力感。
马长河则是一脸正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尽快安排，李牧调任市政府，做我秘书吧，和市委组织部，沟通一下就行。其他人不要声张。”
“明白了”
白金玉点点头，他也知道，这政府大院里，利益复杂。
......
李牧回到单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女同事张小雅，走了过来。端起一杯奶茶，递给李牧。
“李大哥，晚上梁局长说，一起吃个饭。”
李牧心中有些奇怪，这张小雅，刚刚大学毕业，考入了文旅局，自己带过她几天，但也就仅此而已。
年轻有活力，算是有几分姿色。
但平日里，和李牧也没多大交集，无事献殷勤，李牧多了几分警惕。
李牧没有接过奶茶，而是语气平和，问道：“知道了，小张你还有事？”
见张小雅没有离开，李牧奇怪道。
“李大哥，我早上听说，市委白秘书召见你，时不时要高升了？”
“梁局长今天通知，说下一次，副科的晋升名额留给你了。”
“单位里都说，你被市委马副书记看中，要飞黄腾达了。”
李牧摇摇头，应该是想多，白金玉今天莫名其妙问了些问题。
连市委副书记的面都没见到。
李牧自嘲道：“马副书记？”
“谁和你说的，我连书记的面的都没见到。”
“师父，你可别谦虚了，你要是起飞了，可一定要提携提携我呀。”
张小雅声音发嗲，丰满的胸部还故意，往李牧身上靠，那模样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李牧听说，这姑娘家里条件还不错，父母是做生意的。
平日里，除了梁局长对待其他同事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之前还有几个隔壁单位的年轻公务，想来追张小雅，都被她婉拒。
突然喜欢上自己？
李牧有自知之明，虽然样貌还不错，长得有些女人缘分。
但现在女人都是现实的。
很明显她听说，自己要起飞了，才突然转变态度，打得什么主意明眼人都清楚。
张小雅今天一改高冷的模样，温顺得像一只绵羊，让男人起了征服欲。
不过李牧在经过，沈小雨的打击，对女人亲密行为清醒了许多。
“真没有”
李牧摆摆手，拿起奶茶喝了一口道：“我在市政府一会就出来了，和白秘书闲聊几句扶贫的事情而已。”
李牧也不傻，不管领导找自己干嘛，没要和她说那么多。
张小雅眼珠转了转，故作惊讶问：“啊不会吧？我怎么听说，马副书记要找你当秘书。”
李牧心中一惊，自己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
李牧摇摇头否认道：“你想多了吧，马副书记，怎么可能找我当秘书？”
“我也就是个档案管理员，能写点东西，记性好。我这种人一抓一大把。”
“再说了，要当马副书记秘书，最少也要是个正科，我这八字还有没一撇呢？”
张小雅还是有些不相信，开口道：“可是我听说，马副书记之前的秘书，酒驾车祸去世了。他刚调任，咱们明坤市，人生地不熟的。”
“师父，你管理档案多年，对咱们明坤市用地情况了解，年轻又能干，扶贫还干出了成绩。我是领导我也选你啊。”
卧槽！
张晓雅这么一分析，李牧觉很有道理。
只是领导毕竟没有亲口说出来，只不要横生事端。
而且她还提到，马副书记的前秘书，酒驾车祸去世了。
现在国家对公职人员酒驾，检查得非常严格，一个市委副书记的秘书，突然酒驾去世了？
这背后没点故事，李牧是不相信的。
看来这些八卦新闻，并非空穴来风。
李牧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张晓雅：“小张，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在单位聊。”
张晓雅吐了吐舌头，身形后退一步，道：“师父，我知道了，那你先忙吧，我和梁局长说一声，晚上就不去了。”
李牧心道，这人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断定李牧可能成为，市委副书记秘书时，表现的格外亲热。
听说李牧晋升没戏后，又马上变脸。
自以为有点心机手腕，可惜没啥智慧，遇到真正的老狐狸，只会被耍得团团转。
下班后，和同事一起吃了饭。
以前对李牧，不搭理的人，今天格外热情。
各种敬酒，李牧瞬间看清了人性。
果然啊这个社会人都很现实，自己以前想法太天真了。
饭后已是深夜，李牧徘徊很久，想了想还是回家。
李牧已经打定注意离婚，和沈小雨说清楚。
李牧回到家中，一切如常冷冷清清。
李牧进卧室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沈晓雨应该是去上夜班了。
现在李牧肚子饿得咕咕叫，虽然刚从饭店出来，其实灌了一肚子酒，热菜没吃几口。
在冰箱和家中翻找，最后只找到几根腌黄瓜。
回到家一口热饭的都吃不上。
叹了口气，李牧躺在床上，心中感到有些落寞。
早晨醒来，李牧见沈小雨已经回到家中。
正在换衣服
因为熬夜的关系，面色有些憔悴，看见李牧，神色复杂。
“你要去上班？”
李牧点点头。
“那....那你先去吧，我明天刚好休息，晚上早点回家咱们聊聊。”
李牧依旧点点头，说实话，此刻的李牧面对，沈小雨心中没有泛起什么波浪。
“叮铃叮铃”
李牧电话再次响起。
“喂，白科长，有什么指示？”白金玉又给李牧打来了电话。
“小李，市委马副书记，想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