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为了给我妈治病，我做了顾霄辰三年的秘书兼床伴。
直到他突然宣布和曾经霸凌过我的人订婚。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顾霄辰却嘲讽出声：
“苍蝇不叮无缝蛋，要不是你以前惹宛言生气，她也犯不着针对你。”
“秦秘书不会还以为自己是我女朋友吧？”
“这表情，演给谁看呢？！”
是啊，顾霄辰早就不是那个不顾一切护着我的人了。
早在我拿钱走人的时候，他对我的所有爱意也随着那笔钱烟消云散。
如今他对我只有恨。
可后来，我打掉了我们之间的孩子。
他却哭红了双眼。
1.
见我没有说话，顾霄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秦秘书，收起你的表情，等会别让我未婚妻误会。”
说着就将我逼到办公室一角，侵略般的眼神锁住我的每一个表情：
“看到我订婚，秦秘书不应该恭喜我吗？”
“还是说向来为了钱能做任何事的秦秘书对我动了情，如今真的伤心了？”
“只是......秦秘书，你也有心吗？”
看着顾霄辰眼底深藏的恨意，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曾经我们有过一段甜蜜的恋爱。
只可惜，在顾霄辰带着我去见家长的时候，我却在他妈鄙夷的眼神下，接过了那张银行卡。
离开的时候，顾霄辰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抢过我手里的卡丢在地上。
“我们不要它好不好？你信我，和我在一起，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会成为富太太，有花不完的钱......”
话音未落，我狠狠扇去一巴掌，对着他红肿的俊脸嘲讽：
“顾少爷，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
“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难道顾少爷当了真？”
离去的时候，我始终忘不掉他那个悲戚又暗含恨意的眼神。
可我没有其他办法。
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足够的医疗费。
那之后，顾霄辰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憎恨所有拜金的女人。
而我也成了他最恨的人。
见我没有说话，顾霄辰的手不安分地伸进了我的裙摆。
我惊慌地想要阻止，却被他狠狠地咬住了耳朵：
“当初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秦秘书，现在又在装贞洁烈女给谁看呢？”
我知道。
只是这里是办公室，我不想让同事看到。
这是我仅剩的最后一点尊严了。
可惜，顾霄辰却偏要撕掉我最后一层遮羞布。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狠狠地撕碎了我的裙子。
他甚至一边用力一边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反抗：“秦秘书，自尊和医疗费你选哪个？”
只这一句话，我彻底放弃了抵抗。
因为他知道，我没得选。
无论他如何羞辱，我迟早会因为钱向他低头。
这三年来，次次都是如此。
我侧过头去，头发挡住眼角的泪珠，好似这样就能保住我那微不足道的尊严。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霄辰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我。
事后，他还故意让秘书办的人给我送来了一套新的衣服。
叫的还是平时最八卦的小陈。
加上顾霄辰又刚刚公布了他的订婚消息，目的不言而喻。
可我却管不了这么多，因为我还有更紧急的事。
“顾总，我想请一个月的假可以吗？”
听到我的话，顾霄辰在小陈八卦的目光中轻笑出声：
“秦秘书是不是仗着我的宠爱有些过分了？”
说着又提高了音量：
“你是我花钱顾来的秘书，不是我供着的祖宗，认清楚你的身份！”
虽然知道顾霄辰不会轻易同意，却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
我咬了咬唇，看来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可我前脚刚出来办公室，顾霄辰后脚就跟了过来。
他慵懒的靠在办公室门框上：
“不过嘛！秦秘书你这么卖力，我可以给你三天假。”
“免得你觉得我这个老板不够体贴。”
说完就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只留下我和秘书办一群人面面相觑，随后办公室爆发了猛烈地议论。
“我就说秦暮雪有什么本事能够当上集团的首席秘书呢，原来人家是靠睡上去的哦！”
“看她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要脸。”
“知道老板有了未婚妻还主动送上门，咱一般人可做不来这事。”
“没办法，咱们可学不来这种狐媚子手段，只能做牛马咯。”
全然没了往日的客气。
有的人甚至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顾霄辰想让所有人都厌恶我。
他做到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没时间为别人的排挤伤心。
虽然只有三天假，也够我把孩子打掉了。
2.
其实从做顾霄辰床伴的那天开始。
我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爆出来。
只不过从前的我总是希望这一天能够晚一点到来。
却没有想到最后是顾霄辰亲自撕开我的遮羞布，将我暴露在众人眼中。
看来，老天从来都没有眷顾我。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医院。
兴许是工作日的缘故，我到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病人。
医生惋惜地看着我：“这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只能清宫，对母体伤害极大。你确定要打掉吗？”
其实我也曾犹豫过。
也许这个孩子可以让我和顾霄辰回到从前。
可惜，顾霄辰却毫不留情地浇了我一盆冷水：
“孩子？我怎么可能让我的仇人生下我的孩子？”
一句话就打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是啊，我们只是仇人。
即使生下孩子，也不过是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延续父母恩怨。
可我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便背负如此沉重的感情呢。
见我态度坚决，医生叹了口气，迅速给我安排手术。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以至于我的麻药还没过去手术就已经结束了。
医生甚至连院都没让我住，只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我离开了。
只不过刚走出医院，顾霄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立刻来公司。”
他对我永远只有命令。
可刚做完手术的我实在没有精力应付顾霄辰，只能委婉拒绝：
“顾总，我现在还在休假，您看......”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霄辰挂断了电话。
微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是顾霄辰发来的。
只有三个字：半小时。
后面还配了一张医院治疗的付款截图，是我妈妈的名字。
我再也不敢耽搁。
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火急火燎往公司赶。
终于在最后一刻敲开了顾霄辰办公室的大门。
“秦秘书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
“那就麻烦秦秘书带着我的未婚妻参观一下公司吧！”
这时我才注意到坐在顾霄辰身边的林宛言，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霄辰：“就因为这？”
他挑了挑眉玩味地盯着我：“就因为这！”
没想到，他对我恨意如此之深！
我们都知道，林宛言曾经霸凌了我整个高中，我对她是恨不得永不相见。
酸涩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我颤抖了声音：
“顾总难道只有我一个秘书吗？林小姐想要参观公司你大可以......”
话还没说完，林宛言一把打断了我：“可我就喜欢秦秘书！”
“不过嘛......”林宛言说着就撒娇似的看了眼顾霄辰：“秦秘书好像很讨厌我啊！”
同样的三个人，同样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顾霄辰却站在了林宛言那边：
“既然秦秘书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扣她一个月工资吧。”
听到顾霄辰的话，我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明明知道，钱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相反，林宛言却乐开了花。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不过是他们消遣的乐子而已。
现在的顾霄辰，和当初霸凌的林宛言没有任何区别！
我只能硬着头皮带林宛言熟悉公司。
刚走到办公区，林宛言就故意将咖啡洒在了她的高跟鞋上。
“哎呀，你看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就把脚伸到了我的面前，挑衅地看着我：“早就听霄辰说过秦秘书最贴心了。”
“那不如就麻烦秦秘书帮我擦一下吧。”
而此时周围早就已经聚集不少吃瓜的同事。
林宛言还是和高中时一样。
可我却比那时的处境更加差了。
3.
我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中蹲了下来。
只不过还没碰到林宛言的高跟鞋就被她一脚踹在胸口：
“不好意思秦秘书，我这人有洁癖。”
“尤其是那种脏东西，就是稍微靠近我一点，我都会浑身不自在的。”
这句话我并不陌生，甚至非常熟悉。
就连我的身体都在肌肉记忆中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那会儿我刚转到市里最好的高中。
本想好好学习争取奖学金，给家里减轻负担，却没想到变成了我噩梦开始的地方。
林宛言嫌弃我是个贫困生便带头孤立我。
她们把我的书本扔进池塘，在我的椅子上涂胶水。
甚至在大冬天将我锁在厕所隔间，一盆又一盆的凉水浇下。
她们用手机拍下我抱头蜷缩的一幕，痛快嘲弄：“像你这种脏东西就是要好好洗洗才行，可别臭了我们整个班。”
我哭着去找老师，在无力的叹息声中只得到一件温暖的外套。
那一刻我才明白，贫穷就是我的原罪。
直到顾霄辰为我出头，整个高三期间护着我顺利考上大学。
我才知道，原来被他爱上是如此幸福。
只可惜，老天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我和顾霄辰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时候，我却生病了。
来不及多想，林宛言毫不留情将剩余的咖啡全部都淋到我的头上：
“别以为你爬了床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像你这种穷乡僻壤出来的野鸡就算再怎么搔首弄姿，也只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野鸡而已。”
周围看戏的员工不断地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一瞬间，我就像被扒光了一样供人凌辱，连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羞耻，屈辱，委屈全部都涌上心头。
我咬紧下唇，不让眼泪落下。
“这是怎么了？”顾霄辰的声音犹如天籁一样传来。
我松了一口气，不禁转头看去。
他温柔地将林宛言搂进怀里：“是谁惹我们家宛言生气了。”
林宛言撒娇似的锤了锤顾霄辰的胸口：“都怪我不好，不小心把咖啡洒到秦秘书身上了。”
“霄辰你不会生我气吧！毕竟是你最贴心的秘书！”
顾霄辰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安慰林宛言：“怎么会呢？不就是个秘书而已。”
“哪里有我的未婚妻重要。”
一句话就向所有人宣誓了林宛言的地位。
同时也将我这个跳梁小丑讽刺地体无完肤。
我低下了头。
我怎么忘了，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我的顾霄辰了。
现在的他巴不得我被所有人唾弃，谁都能来踩上我一脚。
只是这样的羞辱还远远不够。
顾霄辰玩味地看着我：“既然秦秘书惹宛言生气，就好好赔罪吧。”
“正好晚点有个酒局，宛言她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就由秦秘书代劳吧！”
我震惊地看着顾霄辰。
他明知道不是我的错，却还要让我给林宛言赔礼道歉。
而且我才流产完，恶露不尽，根本不能喝酒。
我刚想拒绝，顾霄辰就满脸笃定的看着我：
“秦秘书应该知道，拒绝我会怎样吧？”
只一句话，便轻而易举的击中我的软肋。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好的，顾总......”
就这样吧。
顾霄辰，我累了，再也不想陪你玩复仇游戏了。
今晚之后，我也该放弃这段踽踽独行的爱了。
听到我的回答，顾霄辰满意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