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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侯府上下几百口,这侯爵之位牵涉的是我贺家一族,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侯爷的位置和阮如笙,你只能选一个。”
贺远舟在如笙哀求的眼神中,别开了脸,跪下来道:“儿子愿意娶表妹为妻。”
阮如笙尖叫道:“贺郎,你说过这一辈子有我一人便足矣,会给我侯夫人的荣耀,如今你却说要娶表妹为正妻?”
“你怎么对得起我!”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哭闹,都改变不了老夫人的决定,她已经与娘家商定,择吉日便再摆一次婚宴,让贺远舟与表妹宋玉茹成亲。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这一世,居然多了个宋玉茹。
她在侯府可是如雷贯耳的人物,从小便与贺远舟青梅竹马,又得老夫人疼爱,比侯府亲生的小姐还有体面,这下可是要热闹了。
......
成亲三日后,阮如笙居然带着贺远舟回到了国公府。
门房见人来,直接关了门:“国公爷说了,府里只有一位小姐,还待嫁闺中,哪里有出嫁的女儿。”
如笙气得脸色通红:“赵姨娘是我母亲,你敢拦我?”
门房嗤笑道:“姨娘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是奴婢,奴婢的亲戚还想走正门,莫不是疯了。”
“按规矩,姨娘的亲戚只能走角门,从那个小巷子进。”然后随手一指。
如笙尖叫:“等爹爹气消了,我第一件事便是扒你的皮!”
门房一脸不屑地看着她:“国公爷前几日便开祠堂将小姐除名了,你如今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妾室,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没办法,阮如笙只能带着贺远舟走角门,贺远舟看着府外挤成一团瞧热闹的人,脸色一黑:“本侯为何要从角门进,要去你去,我本来就不愿意陪你回府,真是丢人现眼!”说完,一甩手走了。
阮如笙又想进府看姨娘,又想拉着贺远舟,最后左右为难,咬咬牙追着贺远舟回去了。
赵姨娘还在府里等着镇南侯这个女婿三日回门,来给她撑腰,却一直没等到。
她看到我的时候,虽然憔悴,却依旧得意:“二小姐,如今你姐姐嫁得好,你若是讨好了我,等她回门时,我自然会帮你说好话,搞不好还能让你进镇南侯府做个妾。”
我捂着嘴笑道:“怎么,姨娘还不知道?刚才你女儿回来,被门房堵在门外让走角门,你的好女婿便恼了,转身便走,你的好女儿哪里顾得上你,忙着追夫婿去了。”
“还有,她自己都只是个妾室,还纳我进去做妾?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赵姨娘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如笙可是镇南侯夫人!”
我大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啊,镇南侯夫人已经发话了,过几日便要娶自己的娘家侄女入府,大理寺卿的女儿宋玉茹。”
“如笙如今除了是姨娘的女儿,什么都不是了,真是可惜啊。”
“昨日姨娘被关在柴房,恐怕还不知道吧,姐姐已经被族里除名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管她在后面急得如何跳脚。
贺远舟娶宋玉茹那日,我特意让人把消息透给了姨娘,又看着她从角门悄悄溜了出去。
镇南侯府借口说,前几日只是纳妾之礼,这次才是真的娶新妇,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但是该给的脸面还是给了,去恭贺的人也不少。
宋玉茹盖着红盖头,一脸羞涩的被贺远舟牵着拜堂。
司仪唱道:“礼成,送入洞房......”
忽然有个人冲了出来,打断了唱和声。
“慢着!”
贺远舟眉心一跳,每次婚礼都出事,他脸色已经沉的滴水。
宋玉茹一掀盖头,看着冲进来的赵姨娘发问:“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来镇南侯府捣乱!”
赵姨娘生得极美,又能说会道,一身月光锦的衣裙,柔弱不已:“侯爷,我的女儿前几日便嫁给了你,为何贬妻为妾,你当初在我面前是怎么答应来着?”
“你说过只爱如笙一人,许她正妻之位,骗她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为你背叛魏国公府做出替嫁之事,如今你毁了她名声,转头便娶了别的女人?”
“你怎么对得起如笙啊!”
她哭得伤心,在场的一些人都看直了眼。
贺远舟的脸色更黑了。
宋玉茹却不干了,上前一步:“你女儿自己不检点,勾搭表哥,一天一首诗的往侯府里送。她本就是个被休弃的下堂妇,谁知道是因为什么被休回家的,搞不好是学着她生母的青楼手段,在外面水性杨花才被休的!”
“否则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会在成亲前便与外男有肌肤之亲,如果不是她允许,侯爷怎么入得了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