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自己是卦师,便可以算出如意郎君,
从此婚姻幸福。
可我出门进修三年,千挑万选的老公就劈了腿。
“她就是一个跳大仙的而已,如果不是我妈非让我跟她在一起,我看都不看她这种人一眼。”
说着,沈从安越发凑近身边的女人。
我猛地推开房门,
他瞬间慌了神。
“老婆……我玩过家家呢。”
我伸出手指,淡定的在他面前掐算,
“希望你以后顺风顺水,子孙满堂。”
1
“寻雁,你嘟囔什么呢,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从安一把扯过被子,盖在他身后女人的身上。
我看着他警惕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破坏他们爱情的坏人。
可我是这沈家的女主人,我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我没有跟沈从安争辩,只是坐在他面前,伸手替他掐算一卦。
“寻雁,你不是说随意替人算卦会折寿吗?”
“之前我妈求了你那么多次,你才肯给她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听出了沈从安话语中的埋怨,胸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看到卦象,我这才放下心。
我有意无意的看着沈从安的下半身。
“希望你以后顺风顺水,子孙满堂,顺利接手沈家的产业。”
说完,我强忍着剧痛走出房门。
刚出门,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
意识模糊间,我突然想起以前沈从安总会拦着我不给他人算卦,
只因我每算一卦都会七窍流血。
可现在,哪怕我死在他面前,他也不在意了。
我强撑着身体坐到了沙发上。
没几分钟,沈从安牵着那个女人的手来到我面前。
“寻雁,外面下着大雨,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要回来,我好安排车去接你。”
虽是在问我,但他的目光却与身旁女人缠绵在一起。
直到保姆拿过来毛巾,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帮我擦着湿发。
但他明显心不在焉,将我的头发扯得生疼。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开口跟我打招呼。
“姐姐,我叫王初雪。”
王初雪瞥了一眼沈从安,沈从安立马扔掉手中的毛巾,快步走向她。
王初雪脸上的笑容带着歉意,
“从安前几天就跟我说过你要回来,我还说要去接你的,结果一时间竟忘记了。”
她惩罚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沈从安立马心疼的凑过去,装模作样的吹了吹。
“你别怪初雪,是我不让她去的,她最近一直陪着我,太累。”
我没有应声,静静的坐在那里。
低头瞥到王初雪手腕上的手镯时,呼吸一滞。
2
这是沈家的传家手镯,怎就戴在了她的手上?
“姐姐,你要是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安排人去给你买。”
她倒像是这沈家的主人了。
我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在这无声的较量中失了分寸。
沈从安见我久久没出声,语气也放软了些。
“寻雁,既然你知道初雪了,那我就不介绍了吧。”
我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沈从安满脸幸福的看着王初雪,转头对我开口。
“寻雁,你去庙里祈福三年,家里有些变化是正常的。”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王初雪笑的勉强,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去的房间是我亲手布置的婚房,可我从未住过。
“王妈,你来帮寻雁擦一下吧。”
说着,沈从安便把毛巾递给正在擦桌子的保姆。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微笑着开口:“我要让王初雪给我擦。”
“反正她之前就是沈家的佣人,肯定很擅长这些。”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沈从安,听到我这话瞬间冷了脸。
“胡寻雁,你别太过分了!”
沈从安拉着啜泣的王初雪,回了房间。
身边的王妈战战兢兢的看向站在原地的我。
“夫人,男人都是这般三心二意,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才能好受些。”
话还没说完,王妈倒是先流了泪。
我看向王妈,面上毫无波澜。
“王妈,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王妈抬手擦了下眼泪,摇摇头。
“没有,夫人是最漂亮的。”
我抬手摸了摸已经凹陷的脸颊,露出一抹苦笑。
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你耗尽心血,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
“王妈,你帮我个忙吧。”
在这沈家,我没有信任的人,只能找这刚见过几面的保姆帮忙了。
听到我的话后,保姆连忙应下。
“夫人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行。”
“你帮我找个手机过来。”
在庙里这三年,我什么都没带。
拿到手机后,我给父亲打去了电话。
“爸,我算了一卦,沈家就要家破人亡了,三天后您来接我。”
3
挂了电话,我一夜未睡,神色有点倦怠。
沈从安敲响了我的房门。
“寻雁,这是现在最流行的款式,昨天初雪见你穿的衣服早已过时,她亲自去店里给你买的。”
王初雪适时一笑,她将发丝捋到脑后,露出脖颈处暧昧的痕迹。
“从安也不知道姐姐穿多大的,我只能按照自己的尺寸帮姐姐买了。”
沈从安看着王初雪这得体大方的表现,满意的直点头。
他从王妈的手里拿过来衣服,快步来到我面前。
“快换上看看。”
他笑着,语气很是期待。
我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去衣帽间换。”
沈从安一听我这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不就是去庙里待了三年吗?还真成尼姑了?”
“我是你老公,看着你换衣服怎么了?”
说完,沈从安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
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恶心的我想吐。
“寻雁,你昨天一回来,就板着个脸,我体谅你心情不佳,所以才没陪你,今晚我肯定会陪你的。”
我嫌他恶心,一把推开了他。
转身前往衣帽间。
在换衣服的时候,泪水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从前我是那么骄傲不逊,可现在呢?
衣帽间发出巨响,我的手被掉落的花瓶划伤。
沈从安连忙跑进来。
看到我在流血的手,立马跑去拿医药箱帮我处理伤口。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换个衣服还能把手弄出这么大的一伤口。”
王初雪也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从安你不要生气,姐姐在庙里一直当尼姑,想必是习惯被人伺候了。”
沈从安看向王初雪,眸中尽是温柔。
他拉起王初雪的手,“还是初雪最善解人意,你这么一说,我瞬间不生气了。”
王初雪娇羞一笑,“从安你别这样,姐姐还在这里呢!”
我沉默的站在两人身边,没错过王初雪眼中的挑衅。
他们两人就这样在我面前开始腻歪。
终于,我忍无可忍。
“请回你们的房间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谢谢。”
原本兴致高涨的沈从安被我这话扫了兴。
他皱眉瞪我一眼,“整个沈家都是我的,我想在哪里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王初雪见沈从安发火,说着好话哄他,两人终于离开。
我怅然的站在原地。
是啊,这是沈从安的家,不是我的家。
4
沈从安一向是说话算数,吃过晚饭后,他跟在我身后来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房门,他便皱起了眉头。
“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小,窗户也不够大,家具也没多少,家里的佣人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这样对你!”
听着沈从安在发火,我只觉得很搞笑。
“这不是王初雪给我选的吗?”
听到我这话后,沈从安原本生气的气焰立马消了下去。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里也挺好的。”
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他便坐在一旁,不再出声。
没了沈从安聒噪的声音,我乐得清静。
可是没一会,沈从安的声音再次传来。
“主卧的阳光好,装修也好,你去庙里待三年,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让初雪住进去,那样还有点人气。”
“你这房间也不错。”
说着,他上下打量着房间,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
一会后,他这才强迫自己不再关注房间的环境。
“你在庙里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自从我回来后,这是沈从安第一次问我这三年的情况。
如果是以前,我会一把抱住他,在他的怀里诉说我的委屈。
在庙里时,我每天都要跪着抄写十个小时佛经,
还因为替沈家算的各种事情,不停的遭受反噬。
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沈从安明明知道我在庙里的事情,却还要虚心假意的问我,
不就是想让我自己承认过的好吗?
我并没有回答沈从安的这个问题,我撒不了谎。
沈从安见我不搭理他,态度也冷了下来,
“胡寻雁,你再给我脸色看,我真的要生气了。”
“去庙里也是你自愿的,现在反倒是怪起我了。”
“还是说,你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
说到这,沈从安开始上下打量我,那眼神冷冽,似乎在质问我是否劈腿。
我忍不住嗤笑。
“我没学会王初雪的手段,也没王初雪的容貌,怎么去做勾搭别人的事?”
沈从安恼羞成怒,扬起手,“你不能侮辱初雪!”
我站在原地不动,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
当初那因心疼我狂扇自己耳光的沈从安,到底是不在了。
5
沈从安青筋暴起,愤愤的盯着我,但那巴掌终究没有落下。
他用力捏着我的肩膀,痛的我差点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
“胡寻雁,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我跟你说过我和初雪没什么,你怎能如此误会。”
见沈从安还在狡辩,我毫不给他留脸。
“路过你们房间的时候,我全都听到了。”
捏着我的胳膊的手一松,沈从安甚是心虚的看了我一眼。
“寻雁,你也知道我这个地位的男人,哪个不彩旗飘飘?”
“你在庙里待了三年,总不能让我替你守活寡吧?”
听着沈从安这不要脸的话,我的心凉透了。
“初雪也不是别人,而且自从跟我在一起,她处处为我着想,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你放心,初雪说过,只要她能待在我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沈从安的脸上扬起笑容,仿佛很是自豪一般。
“初雪这么好,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到就可以了。”
我被沈从安的话气的浑身发抖,王初雪只是在他面前撒撒娇,他便认为她很好。
那我呢?我在庙里受尽折磨,他却一点也看不到。
他真以为,我这天下第一女卦师的名号,是白来的吗?
既然如此,他的报应也该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