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决堤,身为水利站站长的丈夫,却带着所有技术员去城里给白月光开庆功宴。
村支书让我去把他叫回来,我直接拒绝。 上一世,我冒着暴雨骑车到城里,把他从酒桌上拖回来,开闸泄洪救了全村。 白月光投资的养殖场却被冲毁,失去了评奖资格。 她气到抑郁症复发,紫砂未遂。 丈夫揪着我的头发,要我跪下给白月光磕头赔罪。 我挺着八个月大的孕肚一巴掌扇到了丈夫的脸上: “林正阳,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况且泄洪救了全村人,我有什么错!” 丈夫这才醒悟,立刻和我道歉,还端来一碗安胎药说: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 可我再次醒来,却看到自己身上挂着千斤重的巨石。 林正阳面露狰狞: “月影只是想拿个奖,你却毁了她的前途!既然这样,你就去尝尝被水淹死的滋味吧!” 再睁眼,我回到水库决堤那一天。 这一次,他要守护他的白月光,我成全他。 1 “晚晴!快让你家正阳回来!水库水位超过警戒线了,技术员一个都不在!” 我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小叔子急促的脚步声:“支书,我刚从水利站跑回来,站里空无一人,连值班记录都停在昨天!” 透过雨幕,我看向窗外下游村庄零星的灯火。那里住着上千人。上千条鲜活的生命。 村支书的脸瞬间失了血色:“他们人都去哪了?” 我平静得可怕:“林正阳带着所有技术员,去城里陪程月影工程师开庆功宴了。” “混账东西!”村支书气得浑身发抖,“市里三令五申,汛期所有人员必须在岗!他怎么敢擅离职守!” 几个村民闻声赶来,有人开始骂起程月影,说她一来,林正阳的魂就被勾走了。 小叔子也愤愤不平道:“我哥从来不会耽误正事,现在能为了那个女人,连全村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大伙正说着,警报声再次刺破夜空,混合着远处水库的轰鸣声。 村支书转向我,眼中带着最后的希望:“晚晴,站里的备用摩托车钥匙在你这,你骑车快,赶紧去城里把他叫回来!只有他懂怎么手动泄洪!” 我直接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村长,不是我不愿意去,我就是去了,正阳也不会听我的。” 此话一出,当场鸦雀无声。 整个村都知道,自从程月影下乡后,林正阳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委屈我。 程月影感冒,她说是我阴气重克她。 所以要我在40度的天气里,用滚烫的沸水洗澡。 程月影磕伤了腿,他说是我故意叫人放了石子在路上, 所以罚我在田里跪着收了十亩地的麦子,收到膝盖血肉模糊。 小叔子见状,干脆自告奋勇:“那我去,我哥好歹会听我一句劝!” “况且,嫂子还怀着孕呢!” 说着他抢过我手里的钥匙冲进雨幕,摩托车的引擎声很快消失于夜色。 轰隆一声,大坝的轰鸣声再次响彻天际。 我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对村长说: “村长,时间不等人,先带着老人和孩子,撤离到山上去吧!” 村长点点头,马上组织人员撤离,剩下的年轻人也开始搬起沙袋,试图加固下游的临时堤坝。 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些沙袋在洪水面前不过是笑话。 一个小时候后,摩托车声再次响起。 村长激动的冲进雨里去:“怎么样!是正阳回来了吗!” 可他只看到小叔子浑身湿透,左脸带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村长,嫂子,我哥他们,都不愿意回来!” 村长瞬间傻了眼,抓着他的手臂问:“你没跟他们说明白村里的情况吗?” 小叔子摇摇头:“我说了,可我哥不信。” “他说是我嫂子编出来的假话,说我嫂子就是嫉妒程工,才骗他回来。” “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一巴掌,要我这种乡巴佬赶紧滚回去,别耽误他们庆功!” 村民们的脸色瞬间变了。 大家被小叔子的情绪带动,每个人都不约而同骂起程月影和林正阳。 突然,水库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有人指着远处大叫道:“大坝…大坝裂了!” 我透过雨幕看去,水库大坝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 裂缝还在扩大。 村民们彻底慌了,有人开始往高处跑,有人跪地祈祷。 见状,我赶紧安抚大家说: “不能指望那些技术员了,我们去县里防汛指挥部求援!” 小叔子腿在发抖,却挣扎着要起来:“嫂子,我还能骑车,我去。” 我把他按住,看到他膝盖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摇了摇头: “你别去了,我去。” 不顾众人劝阻,我跨上另一辆旧自行车。 可路刚过半,一辆吉普车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是邻县水利站站长王建军。 我心中瞬间燃起希望,连忙上前:“王站长,我们水库快决堤了,你快……”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立刻用手帕捂住我的嘴巴,将我整个绑下了车。 2 我大脑一片空白。 不停挣扎着:“王站长,是我啊,我是晚晴,我们村要决堤了,你快去看看!” 我说一句,王建军手里的麻绳就多捆紧了一分, “正阳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个谎报险情的神经病。” “亏你父亲曾经也是水利站的站长,你就因为嫉妒程工的能力谎报险情?知道会给政府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把我刚燃起的希望彻底浇灭。 林正阳不仅不回来救灾,还要把我说成骗子。 他算准了我会走这条路,算准了王建军会相信他的话。 唯一的求生之路,被他亲手堵死。 想到这,我忽然脊背一寒,难不成,他也重生了? 可我来不及细想,我想到村民们绝望的脸,想起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缝。 只能用尽全力去王建军吼道:“我没有说谎,王站长,是真的!不信你去看看,大坝已经裂了!” 王建军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苏晚晴,你闹够了没有?正阳的专业水平我信得过,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他不顾我的挣扎,将我强行拉上车。我拼命踢打,指甲都抠进了车门的皮座椅里。 “林正阳为了给程月影庆功不管村民,你也要草菅人命吗!” 听到我的话,王建军愣了一秒,但他很快就用一团粗布堵住了我的嘴。 “真是疯婆娘,程工的养殖场还没有开工,有什么可庆功的!何况正阳年年都是技术标兵,绝对不可能出错!” 王建军赶紧命人把我带回他们站里,将我锁在了办公室。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拼命踹翻地上的椅子和脸盆,想弄出点动静来, 让他们开门放我出去。 外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死寂。 最终,我力竭的瘫坐在椅子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雨声越来越大,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 我紧贴着玻璃往外看,远山方向有微弱的光点在移动。 那是手电筒。 有人在往山上跑。 我的心沉到谷底。村民们开始撤离了。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整个办公楼都在摇晃。 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被震得差点摔倒,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不好! 王建军的办公室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砰地被推开。 他脸色煞白,浑身湿透。 电话铃声疯狂响起,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王建军冲过去抓起话筒。 “王站长!下游水库决堤了!” 电话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每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我耳朵里。 王建军全身僵住。 他缓缓转过头看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3 我的心狂跳,嘴唇发白。 真的决堤了。 王建军丢下电话,赶紧解开我的绳子,带着他的人冲出办公室。 我跟在后面,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 车开了半个小时,越来越接近灾区。 远远就能听到哭喊声,此起彼伏。 车停下的那一瞬间,我的血都凉了。 眼前是人间地狱。 浊浪滔天,整个村庄变成一片汪洋。 只有几个房顶还露在水面上,在波浪中摇摇欲坠。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们!” 哭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声都扎在我心上。 王建军看着这一切,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泥水里。 他的队员们开始疯狂救人。 而他,只是死死盯着我。 我想说话,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救援进行了两个小时。 一具具尸体被抬上岸,整齐摆放在空地上。 我认出了其中几个,都是村里的熟人。 王建军从泥水里爬起来,双眼赤红。 他看着我,咬牙切齿。 “是你!” 他冲过来,双手死死揪住我的衣领。 “都是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得更清楚一点!为什么!” 我被他晃得头晕目眩。 “我说了…我说了大坝裂了…” “你说得不够清楚!”他疯了一样吼道,“你应该跪下来求我!你应该哭着告诉我!”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 他猛地一推。 我向后倒去,小腹重重撞在一截断裂的木桩上。 钻心的痛从下腹传来。 我蜷缩在地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 不。 不要…… 我的孩子…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林正阳? 他回来了…… 4 “正阳,你看这里死了多少人。” “是啊,真是太惨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 林正阳和程月影穿着干净的衣服,在救援队的护送下走了过来。 林正阳看到眼前的惨状,先是震惊。又脸色瞬间煞白,双腿微微发抖。 然后,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我就知道是你!”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苏晚晴!为了让我难堪,你竟然真的敢害死这么多人!” 我本能地挣扎,手指掰着他的手腕。氧气越来越稀薄,眼前开始发黑。 “哥!”小叔子不知从哪冲出来,一拳狠狠打在林正阳脸上。 林正阳松了手,我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你混蛋!”小叔子眼中布满血丝,“是你自己不回来救灾!” 程月影立刻冲过来拉住林正阳,眼泪瞬间涌出:“正阳,你别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嫂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她这话像火上浇油。 林正阳更加愤怒,甩开程月影的手:“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我身败名裂!苏晚晴,你心机太深了!” 王建军失魂落魄地走过来,整个人像丢了魂:“不可能……正阳,你给我的数据明明说结构稳定,怎么会决堤?” 程月影脸色微变,声音有些慌张:“数据是没错的!肯定是这次降雨量远超历史极值,是天灾!” “天灾?”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几名穿着制服、气质威严的人从救援船上下来。为首一人掏出证件亮在我们面前:“省调查组。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前来调查清水涧水库工程质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