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声声控诉的女人瞬间变成绵羊,依偎在男人怀里朝我投来轻蔑又得意的一眼。
男人率先站起了身,也没松开她的手。
“走吧,我们先回家。”
可是哪里还有家,只不过是一幢早已腐朽的空壳。
刚才还强忍的面无表情终于绷不住,转身那一刻眼泪瞬间掉落。
上午还满心欢喜期待着的人,竟然成了扎往我心口一刀又一刀的恶徒。
我不愿自己的软弱被看见,先一步出了包厢。
等在门口的司机见挽着傅砚川手臂的女人愣了愣,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们身前的我。
身后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威严:“若影,你开我的车回去,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径直上车,摔门而去。
到了家,我先回了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家是傅砚川婚后买的,房子不算大,但已经是当年他能买下的最好的一套。
年来,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已经渗透在房屋里的各个角落。
脚边忽然蹭到软软的东西,接着是一声细小的“喵——”。
“若宝。”
刚才收回的情绪又汹涌上来。
若宝是三年前我在路边捡的小猫,三花色,小小一团巴掌大。
傅砚川说它身子虽然小,但吃的不少,希望我能像它一样多吃点。
于是叫他若宝。
眼泪霎时间汹涌而出,小猫不懂我为什么这么伤心,只是用露出肚皮让我抚摸。
耳边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我快速擦干脸上的泪,抱着若宝和行李箱出门的时候却怔在原地。
傅砚川竟然把她也一起带了回来。
他皱着眉看我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
“傅砚川,我们还没离婚。
你不必这么急着把她带回家。”“我喝了酒不能开车,阿影她刚好没喝——”
许影直接趾高气昂抢过话头:“那怎么了,不也是迟早的事吗?”
她说话间,径直走到某扇柜门前,精准取出里面的医药箱。
熟悉得好像这里已经来过这里很多遍。
我忽然想起每年,我都会去国外探望父母的那段时间,家里的洗漱用品都会用的很快;电视里下载了几个陌生游戏软件;回来后明显特意打扫过的一尘不染的家。
那些曾经存在脑海里的点点滴滴,原来早就有迹可循。
甚至连一向怕人的若宝,也未曾对许影表现出排斥。
客厅里,许影手握着棉球轻轻替傅砚川消毒的时候,两人隔得极近。
不像兄妹,像暧昧期的男女。
像下一秒就能在沙发上滚成一团的男女。
想到这里,一股难言的恶心忽然翻涌上来,我猛地冲向洗手间吐了起来。
神思抽离间,我忽然想到自己的月事很久没来。
身后传来男人略带焦急的声音。
“若影,你这是……”
我抽纸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从镜子里对上他复杂的眼神,故作嘲讽道:“没什么,只是看见恶心的东西了。”
一旁的许影似乎松了口气,傅砚川眉间褶皱更深。
“阿影,你先回去,我和你嫂子好好聊聊。”
“我在这里你们不也一样可以聊吗?我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