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那句“需要考虑一下”在胡硕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计划通！”。
他美滋滋地哼着小曲，看着瓦尔特重新投入空间模型的计算，但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显然“崩坏学园”这个重磅炸弹还在他脑子里回荡。
胡硕也没闲着。赚钱的蓝图一旦展开，他那作死的思维就开始疯狂延伸。
“杨叔画漫画是稳了，”他摸着下巴，在观景车厢里踱步，“但这只是第一步！一个成功的IP（虽然现在还没影），光有漫画怎么够？那得是多维度开发！小说！轻小说！甚至以后有条件了搞动画化、游戏化……”
想到游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躺着一个与这个星际时代格格不入的物件——他穿越时带来的旧手机。
屏幕有几道细微的裂痕，边框也磨损得厉害。
“对啊！我还有这宝贝！”胡硕眼睛又是一亮，赶紧掏出手机。
这玩意儿在星穹列车上基本就是个电子古董，除了看时间（还得手动调时区）和当手电筒，几乎没啥用。星际网络？连不上。本地应用？卡成PPT。
但他记得很清楚，穿越前他可是个重度小说爱好者，手机里缓存了海量的小说资源！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屏幕。熟悉的画面亮起，进度条缓慢爬行，手机都仿佛发出轻微的、不堪重负的嗡鸣。
等待的间隙，他凑到还在进行空间演算的瓦尔特和姬子旁边，脸上堆起更灿烂（也更让瓦尔特警惕）的笑容。
“嘿嘿，杨叔，姬子姐，”胡硕晃了晃手里那台屏幕刚刚亮起的“古董”，“刚才说到分工合作，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光靠漫画单线作战，效率还是不够高啊！”
瓦尔特眼皮都没抬，只是手指在全息模型上点了点，一个复杂的能量节点被放大：“你又有什么‘天才’想法了？” 语气带着点认命的疲惫。
“您看！”胡硕把手机屏幕往他们眼前凑了凑，上面密密麻麻显示着各种小说文件名，“漫画这边，有杨叔您的神之手坐镇，绝对没问题！我呢，也不能闲着，不能只当个甩手掌柜的点子王，对吧？我决定开辟第二战场——写小说！”
姬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胡硕你还会写小说？”
“咳，创作嘛，讲究一个融会贯通！”胡硕脸不红心不跳，“而且，我有‘外挂’！” 他得意地拍了拍手机。
“瞧见没？这里面，装着我原来那个世界无数经过市场验证、火爆一时的小说！从废柴逆袭到霸道总裁，从星际争霸到仙侠虐恋，应有尽有！我只要当个‘搬运工’，找一些比较火的，或者是这个世界没有的题材，信用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划动着屏幕。手机果然卡顿得厉害，翻页都带着明显的延迟感。
“唉，可惜啊，”胡硕看着卡顿的屏幕，一脸痛心疾首。
“这破手机性能太拉了！打游戏？想都别想！就连想看看里面存的那些小说的完整内容，软件打开时都卡得让人想砸手机！更别提联网更新或者下载新东西了，完全就是个信息孤岛。
不然，我直接把《崩坏3》的游戏剧情包导出来给杨叔您参考，那还原度不是更高？或者把那些经典动漫直接放出来……唉，暴殄天物啊！” 他捶胸顿足，仿佛损失了几个亿。
瓦尔特终于从数据流中分出了一点注意力，瞥了一眼那台运行缓慢的旧手机。理之律者的能力让他瞬间理解了这设备的落后程度，也理解了胡硕的遗憾。
不过，“搬运小说？听起来比直接画琪亚娜她们的漫画……似乎稍微不那么“作死”一点？
“所以，”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你的分工计划就是：我负责画《崩坏学园》的漫画。而你，负责‘本地化润色’你手机里那些来自异世界的小说？”
“对对对！杨叔您总结得太精辟了！”胡硕连连点头，眼睛放光，“双管齐下！漫画吸引视觉系读者，小说吸引文字爱好者！我们这叫全方位覆盖市场！等两个都火了，IP联动，互相导流，那信用点还不是哗哗的来？列车的燃料仓都能用信用点填满！”
姬子看着胡硕那副仿佛已经看到信用点洪流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听起来……似乎是个可行的商业策略？瓦尔特，你觉得呢？画漫画之余，看看胡硕‘本地化’的小说，或许也能放松一下？”
瓦尔特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胡硕兴奋的脸，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复杂的空间模型，最后目光落在那台还在顽强卡顿着显示小说目录的旧手机上。
一种极其荒诞又带着点宿命感的疲惫涌上心头。他，前逆熵盟主，理之律者，星穹列车的护卫，现在不仅要参与跨世界传送这种史诗级工程，还要兼职画以自己世界为背景、以自己熟人为原型的少女漫画？
甚至搭档还是个打算用古董手机“搬运”异世界小说来赚钱的欢愉信徒？
这都什么事儿啊！
“……小说内容，我需要审核。”瓦尔特最终沉声开口，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不能涉及……过于危险或不适宜的内容。尤其是……”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不能随意丑化或歪曲我认识的人的形象。即使是小说里的虚构角色。”
这显然是在警告胡硕别在小说里也搞出个“笨蛋琪亚娜”或者“暴躁特斯拉”。
“没问题！绝对正能量！积极向上！”胡硕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讨好，“那……杨叔，咱们的《崩坏学园》漫画项目……？”
瓦尔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可能影响他后半生（主要是名誉）的决定。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控制台的冷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先把地球的空间跃迁通道稳定参数算出来。之后……我可以试试画几页分镜草稿。”
他刻意避开了“同意”这个词，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耶！杨叔万岁！”胡硕差点蹦起来，“您放心，小说我这就开始‘本地化’！保证让您审核满意！”
他立刻抱着他那台“电子遗产”缩到沙发角落，开始捣鼓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嗯，先‘本地化’哪本好呢？《吞噬星辰》？不行不行，这边星际题材太卷了……《诡秘之主》？克苏鲁风这边好像没有类似的……诶，这本《龙族》挺火的，就是没有结局还是算了，或者这本《大奉打更人》的骚操作……”
瓦尔特听着胡硕那边传来的嘀咕，感觉刚压下去的头疼又有复发的趋势。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空间模型上，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胡硕“本地化”出来的小说，至少……逻辑能自洽一点。至于《崩坏学园》……他已经在思考，该如何在保证“艺术性”的同时，尽量弱化琪亚娜的“笨蛋”属性，以及如何让特斯拉博士的形象看起来不那么……易燃易爆炸。
帕姆操控着机器人滑过，小爪子在全息键盘上敲得飞快，还不忘插一句：“帕姆觉得，如果真能赚很多信用点，帕姆可以负责财务管理和大宗采购帕！帕姆可是很会精打细算的帕！”
显然，列车长大人已经开始认真规划这笔“未来巨款”的用途了。
姬子端着咖啡，看着陷入“创作”（或者说“搬运”）状态的胡硕，又看看一脸“任重道远”的瓦尔特，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星穹列车的日常，果然永远不会无聊。而通往崩坏世界的旅程，在正式启航之前，似乎就先在文化和经济领域，掀起了一场小小的、充满胡硕风格的波澜。
胡硕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在卡顿的屏幕上艰难滑动，眼睛闪闪发光：“嘿嘿嘿，文抄公大业，启动！”
他已经开始幻想，用小说和漫画赚来的第一桶金，在星铁的网络商城和崩坏世界的秋叶原……啊不，商业街大肆采购的场景了。
作死赚钱两不误，这才是穿越者的正确打开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