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
她将照片放大，指尖轻轻描摹着屏幕上墨景白的轮廓
——他搂着她时微微用力的手臂，低头看她时眼角的弧度，还有那张看似平静却藏着温柔的脸。
"他也这样想我吗？"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双脚不自觉地轻轻踢着床单。
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抓过包包翻出合同文件，哗啦啦地快速翻找着。
"这个条款...不行太简单了..."
"这个细节...上周已经确认过了..."
"啊...就没有什么能拿来当借口的吗？"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就在这时——
叮。
手机屏幕亮起。
墨景白：关于接下来的合作细则，陆总有没有和你们讨论清楚？开个5分钟短会？
沈星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飞快地环顾房间，抓起梳子迅速整理了下头发，又找了个光线最好的角度。
视频接通的那一刻，屏幕那端的墨景白西装笔挺地坐在书房里，表情严肃得仿佛真的只是要开一个工作会议。
"抱歉这么晚打扰。"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微微的电流声，
"明天我要开一天的会，只能现在抽五分钟。"
他说这话时，目光微微游移，还轻咳了两声。
——他在说谎。
"没关系。"
她装作没发现，一本正经地翻开合同，
"关于细则部分，陆总主要提了三点..."
她故意放慢语速，一条条地汇报着，眼睛却时不时瞥向屏幕。
墨景白看似在认真听，可他的目光分明落在她的眉眼、她的发梢、她说话时微微开合的唇上。
当最后一条汇报完，两人突然陷入沉默。
视频通话的界面上，倒计时显示还剩2分37秒。
沈星晚没有急着问他的意见，墨景白也没有开口点评。
他们就这样隔着屏幕，静静地看着对方。
书房柔和的灯光下，她看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屏幕中她的脸，又在半空中停住。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倒计时1分15秒。
"墨总..."
她轻声唤道。
"嗯？"
"你今天..."
她鼓起勇气，
"开心吗？"
屏幕那端，墨景白冷峻的面具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他的眼神柔软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嗯。"
轻声的回音让沈星晚的眼眶突然发热。
倒计时30秒。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贪婪地看着对方，仿佛要把这一刻的影像深深刻进记忆里。
直到系统提示"通话即将结束"，墨景白才低声说：
"晚安，星晚。"
不是"沈小姐"，不是公事公办的称呼，而是她的名字，从他唇间轻轻吐出，像一句隐秘的情话。
视频挂断后，沈星晚将手机紧紧贴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剧烈的跳动。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窗台。
而她的心里，早已被一个人的身影填得满满当当。
视频通话结束后，墨景白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很久
他走进温泉泳池。
——他的皮肤开始泛起诡异的青黑色鳞片，修长的双腿逐渐融合，最终化作一条漆黑如墨的巨蛇，一半身子盘踞在水底，头毫无气力的靠在泳池旁上。
水面倒映出他金色的竖瞳，冰冷而陌生。
——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水珠顺着鳞片滑落，他毫无生气的渐渐没入水中。
那一瞬间，所有的温暖与期待都被现实浇灭。
她怎么会喜欢一条蛇？
那些短暂的美好，终究只是幻梦。
等她知道了真相，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惊恐地逃离。
与其承受失去的痛，还不如默默陪在她身边，至少不会让她讨厌。
接下来的几天，墨景白没有再出现在沈星晚面前。
他把自己埋在工作中，试图用无尽的会议和文件麻痹自己。
直到这天大雨倾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