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岩壁在身后合拢的刹那,齐羽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另一个"自己"吐烟圈的诡异画面。新出现的甬道比墓道更加狭窄,三人不得不侧身前行。苏沐突然停住脚步,手电筒照向地面——青砖上散布着不易察觉的圆形凹坑。

"流沙阵。"她抽出登山杖轻触前方砖块,整段路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三米深的沙坑。沙粒流动中不时浮出森森白骨,最上面那具还穿着现代登山靴。

王铁柱从背包取出绳索:"我先过。"他助跑跃过两米宽的陷坑,却在落地时触发机关。两侧墙壁突然射出数十支弩箭,被他用军刀格挡得火花四溅。"翻板下面有压力感应!"

齐羽注意到墙角有个不起眼的青铜兽首,牙齿排列成特殊序列。当他按祖父笔记记载的顺序按压兽齿时,沙坑上方浮现出条由发光苔藓标记的隐形路径。

"左三右四,踩发光的。"张九爷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甬道另一端,手中的铜锣还在微微震动。"二十年前我们走到这里,用了七条人命试出这条路。"

齐羽的罗盘突然指向张九爷腰间——那里挂着个与王铁柱相同的密文铜牌。老人冷笑:"你以为守陵人为什么能活这么久?"他敲响铜锣,沙坑中的骸骨突然集体转向某个方向。

跟着骸骨指引,三人来到扇雕着饕餮纹的石门前。张九爷按住饕餮左眼:"科考队当年犯的致命错误,就是没发现将军墓是..."石门轰然开启的声响淹没了后半句话。

陪葬室的景象让齐羽胃部痉挛。七具穿着九十年代服装的尸体呈跪拜状环绕中央石台,每人后颈都钉着青铜长钉。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尸体都没有腐烂,只是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活人钉。"苏沐检查最近的女尸,"他们在还有意识时被..."她突然掰开尸体紧握的手,里面是块锈蚀的怀表。表盖内侧照片上,年轻版的齐教授正与女尸合影。

王铁柱踢开角落的背包,倒出堆发霉的考古工具。其中有个皮夹,学生证上的名字让齐羽呼吸停滞——正是他失踪多年的小叔。当他翻开皮夹夹层时,一张泛黄名片飘落在地:齐氏考古研究所,背面用血写着"别相信铜牌"。

"小心!"张九爷突然扑倒齐羽。一支青铜箭擦着头皮钉入墙壁,箭尾系着的铜铃疯狂作响。整个陪葬室开始震动,尸体们关节发出金属摩擦声,缓缓转向声源。

张九爷夺过齐羽的罗盘按在中央石台上,地面立刻裂开条通道:"下面才是真正的墓道!"他推着三人跳入通道,自己却被突然弹起的石门截断去路。最后看到的,是老人从容地点燃烟斗,对苏醒的尸体们说了句:"好久不见,同事们。"

下坠过程中,齐羽的罗盘吸附到通道壁上,显示出一幅三维地图。令他血液凝固的是,地图上标着九个墓室,而他们刚刚经过的只是最外围的障眼法。更可怕的是,代表他们位置的红点正快速移向标着"血尸冢"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