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的寒意渗入骨髓。齐羽拖着"另一个自己"的尸体上岸,发现尸体口袋里的照片已经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祖父和疑似父亲的人站在墓穴入口合影。更诡异的是,当他松开尸体时,那具躯壳竟像沙粒般瓦解,最终只剩下一颗青铜右眼。
河水突然变得湍急,王铁柱和苏沐被冲上岸边。苏沐手臂上的玉玺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青光。王铁柱的状况更糟——他的左眼完全变成了青铜色,正不断渗出金属液体。
"上面!"王铁柱突然指向洞顶。岩层缝隙中透出火光,紧接着传来爆炸的闷响。整条地下河开始震动,钟乳石如雨般坠落。齐羽的罗盘显示墓室正在坍塌,而代表危险的红色区域正以惊人速度向他们逼近。
三人顺流而下,在错综复杂的水道中拼命躲避坠石。苏沐突然抓住岩壁上的铁环:"这是矿道!"确实,水道逐渐变成人工开凿的隧道,墙上还残留着七十年代的安全生产标语。最令人不安的是,每条岔路口都刻着守陵人的警戒符号。
连续急转弯后,前方出现亮光。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洞口时,苏沐突然惨叫一声——水中窜出条青铜色的蛇,咬住她受伤的手臂。王铁柱手起刀落斩断蛇身,断口处喷出的却是银色液体。蛇头依然紧咬不放,直到齐羽用玉玺碎片触碰,蛇牙才自动松开。
冲出洞口的瞬间,三人跌入瀑布下的深潭。齐羽浮出水面时,发现自己正在封门村上游的水库里。更诡异的是,水库边缘的石碑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他们三人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个青铜手印。
回到县城宾馆,三人发现各自的行李都被翻动过。齐羽的换洗衣物全部被撕成布条,拼成个完整的守陵人符号;王铁柱的退伍证上,照片里的他正缓缓变成青铜色;最可怕的是苏沐的背包——里面装着个青铜盒子,盒盖上刻着"齐教授赠"。
当夜,齐羽在浴室检查伤口时,镜中的影像突然静止不动。真正的恐怖在五秒后降临——镜中"齐羽"的锁骨胎记裂开,爬出条与地下河相同的青铜蛇。现实中的齐羽慌忙后退,手肘撞破镜子,碎片划开一道伤口。
血滴落在地毯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齐羽颤抖着抬起手臂,看到伤口中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水银般的银色液体。液体在掌心聚集成个微型罗盘,指针直指西方——正是九龙玉玺传说中第二块碎片所在的方位。
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锣声。齐羽掀开窗帘,看到街对面站着个戴斗笠的身影。那人缓缓抬头,露出张九爷的脸——只是这张脸上,眼睛和嘴巴的位置都镶嵌着玉玺碎片。他举起右手,手腕上戴着与齐羽父亲相同的手表。
表盘背面,一行小字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吾儿亲启:当你看到这段留言时,为父已成守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