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小径上的路灯年久失修，有几盏完全不亮。女生拐向实验楼方向时，我的心跳加速了——和幻象中的路线一致。
实验楼后的灌木丛黑得像是墨汁泼出来的。女生刚走到最暗处，一个黑影就从树后闪出。我顾不上思考，尖叫着冲过去："小心！有袭击者！"
黑影明显愣了一下。女生惊恐地转身，正好看到黑影手中反光的刀刃。她尖叫着跑向有光的地方，黑影犹豫了一秒，转身钻进了灌木丛深处。
我追了几步就停下了——贸然追一个持刀凶手太危险。更重要的是，我认出了那个背影：和新闻照片中一模一样的外套，连右肩上一小块褪色都分毫不差。
"谢...谢谢你。"女生颤抖着抓住我的手臂，"那是谁？"
"不知道。"我喘着气，"但你已经安全了。以后别走这条路，尤其是晚上。"
送女生回宿舍后，我独自站在路灯下，思绪混乱。那个幻象是真实的，我真的预知了未来。而且凶手确实是同一个人——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装束。
回到公寓，我铺开一张城市地图，标记出已知的所有袭击案地点。精神病院、城西大学停车场、学校后门小巷、差点发生的实验楼袭击...将这些点连起来，形成一个以大学区为中心的半圆形。
而我的"幻象"中看到的那个梦，凶手的地图上有五个红圈。已知发生了三起（包括我的"死亡"），阻止了一起，那么还有一起即将发生。
但会在哪里？什么时候？
5 月光杀手的阴影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市立图书馆的报刊区。如果这是连环作案，或许能找到类似案例。翻找过去三年的本地报纸时，一则二十年前的旧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月光杀手"连环谋杀案悬而未决，第五名受害者侥幸生还》
报道配图中，年轻的女幸存者躺在病床上，脖子上缠着绷带。而站在病床边的警官...我眯起眼睛...虽然年轻了二十岁，但那标志性的浓眉和方下巴，分明就是现在经常上电视的市警局副局长苏强。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报道细节："...所有受害者均为大学生，作案时间都在满月前后，凶手偏爱废弃建筑...每起案件间隔约一周..."
和现在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我抄下报道日期，发现二十年前的凶案发生在10月18日至11月15日之间。而现在正是10月25日...
"在研究'月光杀手'？"
一个男声从背后响起，我差点惊叫出声。转身看到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生，穿着深灰色连帽衫，手里拿着几本犯罪心理学书籍。
"抱歉，吓到你了。"男生露出歉意的微笑，"我是苏阳，犯罪学专业。看到你在查这个案子，有点好奇。"
我警惕地打量他。苏阳...和副局长苏强同姓？
"你是..."
"苏强是我父亲。"他直接承认了，指了指报纸上的照片，"这个案子是他职业生涯最大的遗憾。你为什么会对这个老案子感兴趣？"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部分坦白："最近大学城的袭击案，作案手法很像。"
苏阳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也注意到了。但父亲说模仿作案的可能性很低，因为当年很多关键细节没有公开。"
"比如？"
"比如凶手每次都会在受害者身边留下一小节钢琴弦，还有..."他压低声音，"第一个受害者总是被刺中心脏，但伤口会呈现不自然的愈合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