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程煜慌张地看了眼正在便利店橱窗前看玩具的小宇。
"所以你现在是...不敢去见她？"林峰一针见血。
程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七年了，林峰。当初是我先放手的。"
"但你从没忘记过她。"林峰平静地指出，"每年她生日那天你都莫名其妙消失，办公室里那个上锁的抽屉——"
"够了。"程煜打断他，"帮我个忙，送小宇去幼儿园，顺便...帮我把手链拿回来。"
"什么手链？"
"昨天掉的，她应该捡到了。"程煜顿了顿，"就说是帮小宇爸爸取的，别提我的名字。"
林峰摇摇头："懦夫。"但还是接过了小宇的手，"走吧，小家伙，今天叔叔送你。"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程煜长舒一口气，却又感到一阵空虚。他转身走向公司，步伐比平时慢了许多。
阳光幼儿园门口，林峰牵着小宇的手，打量着面前这位让程煜魂牵梦萦的女子。她比照片上更美，林峰想，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您是小宇的叔叔？"苏念微笑着蹲下身，"小宇，今天怎么不是爸爸送你呀？"
"爸爸有工作。"小宇乖巧地回答。
林峰清了清嗓子："那个...李老师，我是来取程煜落在这里的手链的。听说您捡到了？"
苏念的笑容微微一滞，站起身时手里已经握着那串檀木手链。"是苏老师。"她轻声纠正，"手链在这里，但我希望亲手还给程煜本人。"
林峰有些尴尬："他今天比较忙..."
"没关系，我可以等。"苏念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这手链...对他很重要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林峰注意到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其中一颗珠子，眼神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是你送的？"
苏念明显一怔，随即微微点头："大学毕业礼物。"她顿了顿，"他还留着，有点意外。"
"他留着的东西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林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我是说...我会告诉他你来还手链的事。"
"谢谢。"苏念将手链小心地放回口袋，"告诉他...我下午五点下班。"
林峰点点头，牵着小宇走进幼儿园，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把这场对话转述给程煜。
程煜建筑设计事务所里，徐莹正不耐烦地敲着程煜办公室的门。"竞标方案最后检查你跑哪去了？客户半小时后就到！"
程煜从电脑前抬起头，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已经准备好了，投影仪和模型都安排好了。"
徐莹走进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作为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她向来以雷厉风行著称。今天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你看起来糟透了。"她直言不讳，"昨晚又熬夜了？"
程煜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私事。"
徐莹靠在桌边，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是为了那个幼儿园老师？林峰说你让他今天替你送孩子。"
程煜皱眉："林峰话太多了。"
"所以是真的？"徐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你什么时候和幼儿园老师这么熟了？"
"只是普通认识。"程煜转移话题，"客户马上到了，我们该去会议室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