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答谢你,我和初霁哥哥请你吃饭吧。”
她笑容甜美,仿佛刚才趾高气扬的人不是她。
一路上,我安静地坐在后排。
柳依依说个不停。
“初霁哥哥,听说最近城西新开了一家法式餐馆,要不要去试试?”
傅初霁立刻调转方向,“都听你的。”
“初霁哥哥,你买的草莓糖在哪里?我要吃。还记得以前上学时,我老是低血糖,你口袋里每次都会备好草莓糖,有次草莓味吃完了,你爬墙逃课去给我买,回来时,还被纪委抓住记大过。”
“还有我被班上同学欺负,半夜给你打电话,你知道后,放弃全国总竞赛,连夜跑到学校,将欺负我的同学狠狠教训一顿,把他们揍成骨折……”
“我生日时,你更是在操场放了9万多玫瑰表白,还弹吉他唱歌给我听。”
“后来,我想学设计,你二话不说,就把旗下的服装公司送给我,还帮我请来国际服装设计大师……”
我默默地听着。
我实在无法想象,傅初霁这样理智沉稳的人,竟会为一个人爬墙逃课、打架斗殴、送公司……
我抬起头,在车窗的倒影上,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傅初霁一直默默听着柳依依讲话,眼神温柔缱绻,像一片深邃的海洋。
我眼眶突然发烫。
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多可笑,我曾在那片海里泅渡三年,却始终触不到岸。
而柳依依什么都不必做,就能让整片海洋为她封疆。
到了餐厅。
傅初霁习惯性地将菜单优先递给柳依依。
她笑着接过来,随手翻开几页,点了满满一大桌,完全把我晾在一边。
傅初霁眼里只有柳依依,时不时问她冷不冷,给她拢好披肩,细致地嘱咐服务员有关柳依依的忌口事项。
等菜上得差不多时,柳依依才想起什么,“呀,我忘了问陆姐姐爱吃什么,要不再加点你喜欢的菜?”
我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柳依依也不强求。
饭桌上,傅初霁对柳依依的喜欢,刻在骨子里。
我望着对面。
傅初霁的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的手臂,正仔细剥着虾壳。
虾仁沾了酱汁,他亲自送到柳依依唇边。
“小心烫。”他声音很轻,指尖悬在空中,直到柳依依咬住才收回。
紧接着,傅初霁又从腕间取出小雏菊头绳。
他拢起柳依依的长发时,冷峻的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柔色,连腕间佛珠碰到她颈侧都要下意识放轻力道。
我骤然握紧水杯,冰水冻得我指尖发凉。
三年前我肠胃炎发作,疼得蜷缩在会议室角落。
傅初霁经过时只扫了一眼:“不舒服就请假。”连脚步都没停。
而今柳依依不过皱眉揉了下肚子,他已经按铃叫来服务生:“把冰饮都换成红枣桂圆茶。”
“陆姐姐要不要也来一杯?”柳依依突然问。
瓷杯在我掌心转出半圈,“不必了。”
傅初霁注意到我迟迟未动筷,且脸色苍白如纸。
他眉心微微蹙起:“是不是伤口疼了?”
他想走过来看看,却因为起身时动作太急,不慎撞翻了身后侍者推着的餐车。
餐车被打翻,里面的热汤和开水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