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任我一步步接近自己，直到我们发生关系。
我很青涩，美好。
让他欲罢不能。
贪欲的蛇吃到美味的苹果。既感到罪恶，又无法控制。
一切如他所愿，一步步往前，我爱惨了他。
他差点就陷入这场由自己编织的梦里。
幸好，依依回国了。
他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重新在一起。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尤其是想到我最后一个眼神。
空洞麻木，没有光亮。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身体好点了吗？】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始终没有收到我的回复。
这很不寻常。
以往，哪怕他只是随手发一个句号，我都会秒回一大段话，末尾还要加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而现在，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傅总，你真的要求婚？”
傅初霁眉梢微动，刚要开口，司机却忽然抢了先：“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毕竟这是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为好。”
傅初霁抬眸，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你什么时候学会逾矩了？”
“我知道您喜欢柳依依小姐。”司机硬着头皮继续道，“但陆棠小姐她追了您四年，这四年，她对您有多好，您真的没发现吗？”
傅初霁指尖一顿。
司机索性豁出去了，再次道：“您还记得吗？陆棠小姐为你喝出胃出血，您喜欢礼佛，她也学着吃斋诵经，工作上更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您每次出差，她都会提前给您准备好行李，连袜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您回来时，她总是第一个冲上来，问您累不累，饿不饿。可您呢？您每次都是淡淡地‘嗯’一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您随口提过一句不喜欢香水味，她就把所有香水都扔了。”
“有一次您发烧，她连夜开车去山上给您采药，差点摔下山崖……”
“傅总，您真的不觉得，陆棠小姐这些年，为了您，已经把自己磨得不像自己了吗？”
“傅总……”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陆棠小姐也是人，或许就会离开了……到那时候，您真的能接受吗？”
傅初霁呼吸一滞。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娶我，不过是为了压抑自己对柳依依的欲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他从未在意过我的感受，也从未想过我会离开。
可现在，司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剖开他的心脏，逼他直面那个被他刻意忽略的问题。
如果我真的走了，他……能接受吗？
他忽然有些心慌。
第10章
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住他。
傅初霁捏住佛珠才冷静了一瞬，“回医院。”
司机一喜，调转车头直接从银行开到医院。
傅初霁坐在后车位。
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去看我。
毕竟跟了他四年，以我的样貌，就算分手，也该拿一笔可观的分手费。
更何况，我已经失去生育能力，就算我再过分一点，提出让他养我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