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这一世，他要怎么护我周全。
04 生死抉择
战况比想象中还要惨烈。
尸王的精神力场笼罩了整个战场，所有异能者都受到了影响，异能输出断断续续。
雷电，火焰，冰霜……在密密麻麻的丧尸潮中，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只能激起小小的涟漪。
沈聿是主攻。
紫色的雷电在他手中化作长鞭，每一次挥舞，都能清空一大片丧尸。
但他同样承受着尸王最主要精神攻击，脸色越来越白。
我躲在断壁残垣后，冷静地观察着一切。
林晚晚也在。
她被一群护卫保护在最安全的地方，正闭着眼，大声地唱着那首“治愈神曲”。
然而，这一次，歌声失效了。
在尸王强大的精神威压下，她的歌声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有些滑稽。
“怎么会……怎么会没用？”
有异能者崩溃地大喊。
“林小姐的歌声为什么没用了！”
林晚晚的脸色惨白，歌声也开始颤抖。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沈聿的情况最糟糕，他的动作开始迟缓，雷电也变得微弱。
尸王发出一声尖啸，一道无形的精神利刃，直直地朝着沈聿的头颅刺去。
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完了。
首领要死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动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
或许是出于本能，或许是……不想再重演一次上一世的结局。
我发动了“共感”异能。
这一次，我不是将平和传递出去，而是将尸王对沈聿的致命杀意，全数引到了自己身上。
“噗——”
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大脑像是被一万根钢针穿刺，剧痛无比。
远处的沈聿猛地回头，在看到我吐血倒地的瞬间，他那双总是盛满痛苦和偏执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空白和恐惧。
“念念！”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不顾一切地朝我冲来。
尸王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分神。
它那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沈聿身后，锋利的骨爪，朝着他的心脏，狠狠抓下！
“小心！”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出声。
沈聿回过神，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慢。
我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他没有躲。
他甚至转过身，张开双臂，用自己的后背，朝那致命的骨爪迎了上去。
他想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尸王接下来的攻击。
就像上一世，我为他挡住丧尸潮一样。
何其相似的场景。
何其可笑的轮回。
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我整个视线。
他高大的身躯，缓缓向我倒来。
“念念……”
他看着我，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笑。
“这次……换我护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因为愧疚吗？
不……不对。
有什么东西，是我一直忽略的。
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报复和冷漠中，我似乎……也把自己骗了进去。
我以为我恨他入骨，以为我只想看他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