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06 梦醒时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上一世。
我被沈聿推向丧尸潮，冰冷的绝望将我淹没。
丧尸的利爪撕开我的皮肤，牙齿啃噬我的血肉。
我看着不远处，沈聿紧紧抱着林晚晚，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的背影，成了我永恒的噩梦。
“念念……念念……”
是谁在叫我？
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悲伤。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沈聿那张写满憔悴和担忧的脸。
他的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看起来比我还像个将死之人。
“你醒了？”
见我睁眼，他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来，在我身后垫了个柔软的枕头。
我动了动手指，身体虚弱得不像自己的。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触手一片雪白。
不是梦。
我真的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他的命。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问，声音沙哑。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躲。
“念念，对不起。”
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我不该让你为我做到这一步。”
“我不值得。”
我看着他这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沈聿。”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要平稳，“你后悔了？”
“我悔！”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我，“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死一万次，也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他的情绪很激动，眼眶通红。
看起来，情真意切。
可我却在他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他在后悔。
但他在后悔什么？
后悔上一世推我出去送死？
还是后悔，这一世，救了他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心中的那个“白月光”？
我忽然想做一个测试。
一个，能瞬间戳破所有虚假和伪装的测试。
“沈聿。”我看着他，缓缓开口，“你抱抱我。”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他的脸。
“好……好！”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轻轻地将我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曾几何时，这也是我贪恋的港湾。
我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抱得很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如果……
如果他没有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