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趁董事长不知,赶紧交代!你把温氏资料给了陈楚尧多少?”
“我没有……”我声音微弱却坚定。
“执迷不悟!”林颂失去耐心。
温慕晴低语几句,他挥手。
保镖立刻拿出电棍,在我面前,对陈伯疯狂殴打。
“不要!”我扑向倒地的陈伯,泣不成声。
“小姐……好好……活……”老人话未说完便停止呼吸。
我被保镖粗暴拖起,不顾满身伤口,拖行穿过冰冷的走廊。
最终被关进温宅地下废弃、阴暗潮湿的私牢。
电棍、高压水枪、针扎指尖……私刑轮番上演。
逼问不存在的“计划”、“文件”、“陈家联系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我像用废的工具,被丢回冰冷空荡的套房。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目光空洞。
死亡似乎成了唯一的解脱。
我艰难撑起身体,瞥见角落一张撕碎烧焦的纸——母亲唯一留给我的设计草图残骸。
回忆汹涌:母亲在工作室含笑教我画图,温鸿天假装关切的一瞥。
林颂躲在楼梯阴影,举着我十八岁生日礼服设计稿,眼睛晶亮,笑容纯粹。
“呵……”一声带血的轻笑挤出。
原来最痛的刑罚,是将珍藏的记忆亲手撕碎碾入尘泥。
心,死寂成灰烬。
就在黑暗即将吞噬我时——
嗡!嗡!嗡!
巨大的螺旋桨轰鸣,骤然撕裂冰冷死寂的黎明!
清晰的扩音器广播,如同惊雷炸响整个温宅:
“陈家迎亲专机——已抵达!请温栀南小姐即刻登机!”
第9章
我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收拾得勉强体面。
温氏主宅内,人声鼎沸,处处浮动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喜庆。
张妈抱着连夜送来的定制婚纱和珠宝,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二小姐……”
我转身踏入衣帽间,面色平静无波:“替我换衣服吧。”
头纱刚刚覆上,房门便被粗暴地推开。
那位温鸿天的亲信女管家几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攥住我伤痕累累的手臂。
“磨蹭什么!陈家的车队早等得不耐烦了!”
身体虚弱的我,几乎是被粗暴地塞进一辆陈旧得掉漆的老旧轿车,车身摇晃着,驶离了这座囚禁我多年的牢笼。
行至庄园主干道,恰与一列极其奢华的车队狭路相逢。
我的破车被毫不留情地挤到路肩,静待那一列彰显身份的豪华车队趾高气扬地驶过。
我悄悄掀开头纱一角,目光落在车队中央那辆打开天窗的顶级跑车上——林颂坐在副驾,一手随意搭在车窗外,侧脸满是志得意满的笑意,对身旁驾驶座上被簇拥的温慕晴言笑晏晏。
恐怕他还天真地以为,此刻被豪门车队簇拥着风光出嫁的,是我温栀南。
不知今夜“得偿所愿”迎娶温慕晴的林颂,会是何等意气风发。
温慕晴的车队之后,是温鸿天倾尽财力物力准备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豪车嫁妆车队,车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崭新刺目的光。
我在角落的破车里,足足等了近半小时,那连绵不绝的车队才终于到了最后一辆。
“二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张妈俯身在我的车窗边,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