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却一直在回荡着丈夫刚才的话。
「你够了！我受够了你整天在我耳边唠叨钱的事！」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他，会主动问我钱够不够花，会把工资卡交给我。
现在呢？
他甚至不愿意和我谈论钱的问题。
我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条信息，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
我有什么错？
指责？
只会让我们的关系更僵。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堵得慌。
夜深了，丈夫还没有回来。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下都敲打在我的心上。
凌晨两点，我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我立刻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丈夫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你回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卫生间。
我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他对着马桶呕吐。
「你喝了多少？」
他吐完后，靠在墙上，眼神迷离。
「没多少。」
我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心里一阵恶心。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孩子还在家里呢！」
他冷笑一声。
「怎么？我回来晚了，你又要开始唠叨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我？你那是关心我吗？你只是想找茬吧？」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找什么茬？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对待这个家，好好对待我和孩子！」
「对待这个家？我每天辛辛苦苦挣钱，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看看我，累死累活，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他，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们真的很难。」
「难？你觉得难，你可以不跟我过啊！」
他这句话像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盯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他冷笑着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觉得难，你可以不跟我过啊！」
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没有丝毫温度。
我坐起身，呆呆地看着窗外。
昨夜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驱散不了我心里的寒意。
我走到卫生间，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头发也乱糟糟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了。
走出卧室，我看到丈夫正坐在餐桌前。
他穿着整齐，正在喝着一杯咖啡，桌上放着一个三明治。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打破了沉默。
他喝了一口咖啡，才淡淡地回答。
「公司有事，得提前过去。」
我端着水杯，坐在他对面。
「昨晚，你说的话……」
「我喝多了，别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