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厅堂内死寂一片!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王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血色尽褪,扭曲变形,手指死死抠着紫檀木扶手,指节发白,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孽障!竟敢如此污蔑长辈,编排亲妹!反了天了!来人!快把这失心疯的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她气急败坏,声音尖利得破了音。
沈玉柔更是如遭雷击,脸上的柔弱伪装彻底崩塌,失声尖叫,声音尖利刺耳:“沈明珠!你血口喷人!你嫉妒我!你疯了!世子爷,您千万别听她胡说!姐姐她…她定是魔怔了!” 她慌乱地看向赵晟,眼中含泪,满是委屈和恐惧。
赵晟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沈知微,眼中杀机隐现。这女人,怎么敢?!
主位上的老侯爷沈崇山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也停了,浑浊的老眼惊疑不定。
就在王氏的怒吼和沈玉柔的尖叫中,下人们犹豫着要上前时——
沈知微动了。
她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伸出了手。那只纤白如玉的手,越过自己面前象征嫡女身份的茶盏,稳稳地端起了沈玉柔面前那只小巧精致的粉彩桃花盏。
阳光穿过窗棂,清晰地照亮了杯中澄澈的茶汤。
“呵…” 又是一声轻呵,冰冷刺骨,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她端着那杯茶,如同端着前世的血仇,目光如最锋利的冰刃,先刮过沈玉柔瞬间惨白如纸、惊恐欲绝的脸,再慢悠悠转向王氏那掩饰不住惊惧的眼,最后,稳稳落在赵晟阴鸷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厅堂:
“疯魔?编排?” 沈知微唇角勾起恶魔般的微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那我倒要问问我的好妹妹,还有我这位‘慈爱’的继母…”
“这杯特意为我准备的‘安神茶’,里面加的‘千机引’分量,是打算让谁喝了,从此缠绵病榻、无声无息地让出这世子妃的位置,好给你亲女儿腾地方?!”
“千机引?!”
这三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引爆了厅内压抑到极致的恐惧!
“哐当!” 王氏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指着沈知微的手指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她最大的秘密、最恶毒的算计,竟被当众撕开!
沈玉柔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啊——!”地一声尖叫,双眼翻白,直接晕死过去,身体软绵绵地从椅子上滑落,裙下瞬间洇开一大片深色水渍——竟是被活活吓得失禁昏厥!她精心维持的柔弱形象,在这一刻彻底粉碎,丑态毕露。
赵晟猛地站起身,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巨响!他脸色铁青,瞳孔缩成了针尖,死死盯着沈知微手中的茶盏,又猛地看向她,那眼神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暴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这毒妇!她怎么可能知道“千机引”?那是王府秘药!她怎么敢?!
沈崇山和老夫人彻底懵了,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