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悠攥紧设计稿：“我会用作品说话。”
交稿前夜，陈悠在戒圈内侧悄悄加了一行微雕——【引力是宇宙最温柔的法则】。
第二天客户看到样品时，惊喜地捂住嘴：“这正是我想要的！”她指着那行小字，“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物理系同学？”
陆远扫了陈悠一眼，她紧张得后背沁出薄汗。
“设计师的直觉。”他淡淡地说，右手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拍了拍她发颤的指尖。
3
星熠珠宝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
“年度新人设计大赛？”陈悠踮起脚尖，看清了海报上的字，“获奖作品将直接投入量产……”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脆响，周雯抱臂站在她旁边，香水味浓得刺鼻：“别看了，这种比赛不是给助理玩的。”
陈悠没接话，指甲悄悄掐进掌心。海报右下角标注着提交截止日期——两周后。
“想试试？”陆远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别着一枚陨石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周雯的表情瞬间僵硬：“陆总监，按照惯例，新人赛应该由正式设计师参加。”
“惯例就是用来打破的。”陆远抽走陈悠手里的会议本，在空白页写下一串地址，“今晚八点，来这里找我。”
本子还回来时，那页纸上还沾着他指尖的温度。
陈悠站在一栋老式公寓门前，反复核对手里的地址。
门开了。
陆远头发半湿，黑色T恤领口洇着水痕，手里还拿着条毛巾。他身后是整面墙的设计草图，茶几上散落着各种金属边角料。
“进来。”他侧身让出通道，“关门。”
陈悠僵在玄关，盯着地板上的男士拖鞋不知所措。
“不用换鞋。”陆远已经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块银料在灯下观察，“你的设计缺了灵魂。”
她猛地抬头：“您看过我的草图？”
“你工位垃圾桶里的废稿。”他语气平淡，仿佛翻别人垃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线条太保守，像六十年代的老古董。”
陈悠耳根发烫，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他此刻的模样——居家状态的陆远锋利感更甚，锁骨在领口阴影里若隐若现。
“坐。”他指了指工作台对面的高脚凳。
台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几乎交叠。
“比赛主题是什么？”陆远用镊子夹起她草图上的主石位置。
“永恒。”
他嗤笑一声：“最俗套的主题。”
陈悠攥紧了铅笔。
“知道为什么俗吗？”陆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银料上，“因为所有人都想着钻石黄金——”
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
“——却忘了永恒首先需要脆弱。”他松开手，银料上留下她汗湿的指印，“就像指纹，独一无二又容易消失。”
陈悠怔怔看着那块变形的银料，心跳如雷。
凌晨三点，陈悠趴在桌上醒来，发现肩上多了件黑色外套。
陆远正在阳台抽烟，火星在夜色里明灭。她透过玻璃门看他被烟雾模糊的侧脸，突然想起大学时看过的一句话——
“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灵感。”
“醒了就过来。”他突然转头，准确捕捉到她的视线。
陈悠慌忙低头，假装整理设计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