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要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接下来的两日,我对白芷更加亲近。
白芷生辰时,我甚至特意打开了母亲留给我的妆匣,取出里面最贵重的一支凤血玉步摇。
我拉着她的手,笑容真挚:“好芷儿,你虽进府晚,但偏偏最懂我的心思。”
“我记得今日是你的生辰……”说着,我亲手将那支凤血玉步摇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你我虽主仆有别,但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了亲妹妹。这点心意,你务必收下。”
白芷虽连连推辞,可她那双越来越像我的眼睛里,却迸发出无法掩饰的贪婪与狂喜。
我将一个不疑有他、甚至有些天真愚蠢的侯府主母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愚蠢到把侍女当亲姐妹,连母亲的遗物都毫不在意地送出。
这样,他们才敢放开了手脚做事。
2
前世,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打死,这一世,我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的娘家是我坚实的依靠,我父亲和兄长都是大将军,长姐更是当今皇后。
家里人就是太宠我,才会因为我对陆景渊爱得死去活来,放任我下嫁到这种小门小户。
我写了一封密信将所有事情如实告知,向他们发出了求救。
可这座永宁侯府早已被陆景渊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府中的下人要么是他安插的心腹,要么早已被他收买。
消息一旦泄露,不等我爹和兄长赶到,陆景渊和白芷就会立刻撕下伪装,提前对我动手。
我必须另辟蹊径。
在又一次喝下白芷送来的补汤后,我捂着嘴,做出干呕的模样。
陆景渊立刻紧张起来:“快,传府医!”
我拦住他们,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恰到好处的喜悦,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夫君,不必惊慌。我是……有了。”
陆景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换上一副狂喜的面容,一把将我抱住:“真的吗?云舒!我……我要当父亲了!”
“夫君。”我依偎在他怀里,趁机柔声说道,
“我想……我想去城南的慈恩堂上柱香,为我们的孩子祈福,求菩萨保佑他平安康健。”
陆景渊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的是,慈恩堂的后院,正是我镇国将军府设立在京中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我虔诚地上了香,又添了厚厚一沓香油钱,以要为孩子祈福为由进了后院禅房。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温婉柔顺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我立刻找到机关进入密室,将密信交给兄长的亲信,多嘱托了几句才离开。
重新坐回案前,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一笔一划地抄写起经文。
一个时辰后,我回到众人面前,依旧是那个温婉柔顺、为腹中孩儿祈福的侯府主母。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一封足以颠覆整个永宁侯府的救命信已经被送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白芷的容貌,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我靠拢。
有时清晨醒来,看着镜中那张与我已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连我自己都会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我装作一无所知,甚至还会拉着她的手,笑着说:“芷儿,旁人都说我们越长越像了,看来我们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