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宇的指尖在军训迷彩服的褶皱里反复摩挲,直到触到抽屉最深处那只天鹅绒盒子时,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盒子里只剩一层薄薄的绒布,原本该嵌着女款星星项链的地方空空荡荡——男款的那一半,早在初中时就被她以“保平安”为借口,送到了张慕延手里,她还记得他当时立刻戴在脖子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星星吊坠,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光。
第一章:书虫的心动、星星项链与蝉鸣里的刺
夏晴宇打小就是个书虫,书包里总背着本卷了边的青春小说,课间别的女生跳皮筋时,她总坐在座位上,跟着书中的主角心跳脸红。她性格温吞,说话慢半拍,笑起来会抿着嘴,像只怕惊扰了什么的小兔子——只有在和张慕延待在一起时,她才会稍微放松些。
两家父母是大学同学,从幼儿园到小学,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张慕延妈妈对他期望很高,从小学五年级起,就买了一摞摞的练习题,压得张慕延喘不过气。有天下午,张慕延背着书包蹲在夏晴宇家楼下,手里攥着本皱巴巴的语文卷子,愁眉苦脸地仰头看她:“晴宇,你文科好,帮我看看这题呗?我妈说再错三道就要罚我抄课文了。”
夏晴宇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跑下楼,把他拉进自家书房。那天下午,阳光透过纱窗洒在书桌上,两人头挨着头,她指着卷子上的阅读理解,轻声讲解答题思路,他凑得很近,呼吸间带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味,偶尔会挠挠头说“还是你厉害”。从那以后,张慕延成了夏晴宇家的常客,每天放学都会拎着练习题来找她,她帮他完成所有文科卷子,他则会给她带校门口小卖部的草莓牛奶,或是偷偷藏起来的巧克力。
他们的朝夕相处,藏在无数个细碎的瞬间里:周末一起在图书馆做题,他会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她,说“你看书要亮堂点”;放学路上,他会故意放慢脚步,等走得慢的她;就连玩小区里孩子常玩的“全员加速中”,他都对她格外不同——如果他是玩家,会紧紧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隐蔽的楼道里跑,遇到“猎人”时,还会故意往反方向跑,吸引火力,回头冲她喊“你躲好,我引开他们”;如果他是猎人,看到她时,会故意放慢脚步,等她跑远了才假装去追,追上别人时,还会朝着她藏身的方向,嘿嘿地笑——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眼睛里像藏了星星,看得夏晴宇心跳都乱了节奏。
最让她心动的,是他们一起打乒乓球的时候。张慕延乒乓球打得好,跟小区里的男生打时,右手一挥就能扣杀,赢了还会得意地挑眉;可跟她打时,他总会悄悄换成左手,动作放慢,还会故意把球打向她容易接的方向。有次夏晴宇连输三个球,噘着嘴不想打了,他就凑过来,笑着喊“晴宇妹妹,我让你两颗球,再输的话,我就帮你背书包一周,好不好?”他故意把“妹妹”两个字拖得长长的,逗得她忍不住笑起来,又拿起了球拍。
初三上学期的一个傍晚,两人在夏晴宇家书房做完最后一套历史卷子,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夏晴宇攥着口袋里的天鹅绒盒子,指尖都在冒汗——那是她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星星情侣项链,男款星星稍大,女款稍小,她早就想送给他,却一直没敢。直到张慕延收拾书包准备走时,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慕延,我……我有个东西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