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公子。"我行了个礼。
他为我倒了一杯酒："韩小姐，你可知道嫁给我意味着什么？"
我接过酒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他直视着我，"我前两任未婚妻，都死了。"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顾三公子觉得，我会怎么死？"
顾景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淡定。
"韩小姐不怕？"
"怕。"我放下酒杯，"但更怕活着。"
这话似乎触动了他，顾景深的眸色一深："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顾三公子，你觉得一个人最痛苦的是什么？"
"死亡。"
"不。"我转过身，"明明知道会死，却还要装作不知道。"
顾景深沉默了。
我继续说道："萧墨琛退婚，我爹被发配边关，韩家已是风中残烛。嫁给你，至少还能死得体面些。"
"所以你是来寻死的？"他的声音有些冷。
"不。"我走到他面前，"我是来寻活路的。"
"什么？"
我俯身靠近他，压低声音："顾三公子，你装病装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顾景深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第四章
"你说什么？"顾景深霍然起身，眼中满是警惕。
我退后一步，却毫不畏惧："我说，你装病装了这么多年，该累了吧？"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顾景深上下打量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韩若溪，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的妻子。"我淡淡说道，"从今夜开始。"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危险："韩小姐，你可知道知道秘密的人，都死了？"
"那你打算怎么杀我？"我平静地问，"毒死？勒死？还是推下楼？"
顾景深的眼神越来越冷："你不怕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话脱口而出，我立刻后悔。
"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嫁给你就已经是死路一条，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顾景深走到我面前，伸手扣住我的下巴："韩若溪，你很有趣。"
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看着他："那你打算留着我这个有趣的人，还是杀了我？"
他凝视着我半晌，忽然松开手："留着。"
"为什么？"
"因为你说得对，装病确实很累。"他重新坐下，"难得有个人知道真相，杀了岂不是太可惜。"
我也坐下来："那我们来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帮我保住韩家。"
顾景深沉思片刻："你想让我如何保住韩家？"
"萧墨琛要对韩家下手，你阻止他。"
"为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得罪镇国公府？"
我看着他，缓缓说道："因为萧墨琛也是你的敌人。"
这话一出，顾景深的眸色瞬间变得深不见底。
"你知道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下："我知道萧墨琛在谋反。"
镜中映出顾景深震惊的表情。
"你还知道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你不是顾家的儿子。"我转过身，"我还知道，你迟早要收拾萧墨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
顾景深沉默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
"韩若溪。"他忽然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