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时，屏幕上方弹出了小雅的私信：“阳哥，瑶瑶说你最近好像疑神疑鬼的？她没骗你，只是……有些事，等你亲自发现才算数。”
我盯着那句“等你亲自发现才算数”，后颈的凉意瞬间窜遍全身。
这语气，这故弄玄虚的调调，和当年阿哲转学前留在我桌洞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写的，一模一样——“等你游戏打赢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关掉手机，胸口闷得发慌。
秘密，游戏，谎言……这一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拿起手机，点开林瑶的头像，指尖在输入框上悬了半天，最终打出了一行字。
去他妈的猜谜，我要一个答案。
有些事，必须在最初的地方做个了断。
3 火锅局炸出真面目
赵哥火锅店里那股熟悉的辛辣气味，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拖回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我点了当年那锅能把人辣出眼泪的牛油重辣，翻滚的红汤映着林瑶那张温婉秀气的脸，我却只觉得刺眼。
我将一杯啤酒推到她面前，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浸了酒的老故事：“今天这顿，纪念我兄弟阿哲。”
她端起杯子的手果然顿住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轻声问：“你们……感情很好？”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像淬了冰。
“好？”我靠在椅背上，死死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能在我爸妈吵得要把我扔出去时，把我拉到他家那间漏风的小屋住下；能在我被高年级混混堵在巷子里时，抄起一根木棍冲进来，鼻青脸肿地冲我喊‘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还能在我为了你……为了一个女孩跟人打架被罚站时，一声不吭地陪我站到腿抽筋。你说，好不好？”
我说到“我哥”那两个字时，她的眼眶毫无征兆地红了，像是被火锅的热气熏的，又像是被心事烫的。
这点反应，还不够。
我倾身向前，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像是在讲述一个秘密：“你知道吗？他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陈阳，等我回来，咱们还是兄弟’。”
她一直低着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蘸料，就在我以为她要被我逼得露出破绽时，她却用一种近乎耳语，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压抑许久的颤抖：“……他说的是‘咱们还是彼此的’。”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抬头。
这句话，是当年阿哲写在我毕业纪念册最后一页的话，被我用一张贴纸死死粘住，从未给第二个人看过！
我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瑶，你到底是谁？”
她终于放下了筷子，也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她脸上所有的温柔和拘谨都像面具一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刻骨铭心的、带着点野气的笑容。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利落地撸起了自己左臂的袖子。
皓白的手臂上，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疤痕清晰可见。
“初二那年，你在化学实验室被碎掉的烧杯划伤了手，我抢过酒精棉球说‘是爷们就得忍着’，结果自己紧张得手一抖，被旁边的玻璃碴子也割了一道。”她的目光灼灼，仿佛能穿透十年光阴，“这道疤，是你当时哭着鼻子，用一张小熊创可贴给我歪歪扭扭贴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