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陪三年,我见过各类客人,但谢沉这样阔绰客户还是头回见。
他找到我,花七百万租我七天。
我二话没说答应下来。
非因钱多,只是需要,我需要很多钱。
可我属实没料到,
谢沉病了,背上情债。
我也病了,患上孽缘。
直到那天,南山风停时,我俩才大病得愈……
1
第一天,是个雨天。
见到谢沉第一眼,我都怀疑自个认错了人。
谢沉身穿深蓝西装,头发乱糟,脸色苍白憔悴,怎么看也不像一天百万的豪客。
他没有打伞,雨水划过他脸庞棱角滴滴垂落。
“今天我们看电影。”谢沉声音沙哑疲惫,全然不符他二十出头的年纪。
我并未多问,也不愿多问,跟他走进影院。
影院很大,人却极少;夏天太热,蒸的人浑身粘腻。
当荧幕照下老旧的斑驳色彩时,我敛起性子叮嘱自己要谨慎些。
那是部古老的电影——天堂回信。
做我们这行,察言观色是强项,此刻我已断定谢沉刚经过场伤心往事,需要小心陪护,也暗自庆幸没有遇到猎艳之徒。
可意外这东西本就是在已然预判下仍然能打个措手不及的存在。
这场电影我看过,却还是哭了,只因爷孙遗憾戳中自己孤儿过往。
谢沉也哭了,和电影中孩子一般。
黑暗中,他揽过我的头靠上他肩膀,“丫头,别哭。”
我先是一愣,又是一羞,再是一怒,当场翻脸,“谢先生,请自重!”
甩他个耳光,我立马走人。
女人能够倚靠的肩膀只有自己的至亲。
我记不得这话是在哪封信写下,也不知道写信人名字,只记得自己已多年未再收到对方来信。
谢沉从身后追上,睫毛上晶莹闪烁,分不清是泪水或雨水。
他冲我鞠躬赔礼,“对不起,仅此一次,以后不会再有。”
“谢先生,并非所有地陪都是出卖色相,至少我不是。”
我原谅的不是他,是他的钱。我需要钱,很多钱,去资助很多跟我一样的孤儿。
2
第二天,他约我去公园,这公园地处偏僻少有人来。
我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咬牙赴约。
谢沉气色渐好,而我却焦躁紧张,时不时警惕打量四周。
他掏出画板纸笔递给我,“你帮我画一张素描。”
我呆呆接过,暗自后悔自己怎就没去学学绘画,更是心想这一百万大约要泡汤了。
谢沉却似早有预料,“随便画。”
他一动不动坐在长椅上,目光遥视远方,透出沉沉暮气。
那一刻,我心跳陡然快上一拍。
谢沉剑眉星目唇线清晰,的确很帅,但也仅是帅而已。我这女人爱钱,并不贪颜。
既然这肥单大抵要黄,那就随意好了。
我竖起画板草草勾勒几笔,又用笔尖连续拉出弯弯曲曲发际线。一番瞎胡折腾,我将信手涂鸦递给他,还嘟囔甩锅,“这动作并不适合你,太过暮气沉沉。”
我以为他必然雷霆大发,就此终结陪游,或借此提些非分要求,可他并没有。
谢沉接过涂鸦看过一眼,就小心卷好,视如珍宝藏回背包,并当场递出二张百万支票。
我接过支票放在太阳下看看,又用牙咬咬,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