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傻眼了。
他有些无措地挡在我面前，“啊，不是，你就这么走了？”
2.
不然呢？
我轻呵一声，被他敏锐地捕捉到，卫骁大声问我：“沈知微，你是不是傻了？都这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
我露出得体又礼貌的笑容，跟他行礼。
“卫哥哥，今天是我认回亲生父母的好日子，你该替我高兴才是呀。咱们呀，就此拜别！”
国公府的大门被关闭。
隔开我和过去十七年的生活。
不远处，那个男人在等我，他带我回他的猪肉铺子，扔给我一个油腻腻的围裙，逼着我立刻当街叫卖。
“今天要是这些猪肉卖不出去，咱们就没饭吃了，你到底叫不叫？”
大热天的，我打了个寒战。
大吼一声：“你自己为什么不叫？”
柳清砚缩了缩头，叹了口气，“我不敢叫，以前都是若菀的娘叫卖，后来是若菀，现在你成了我的女儿，我以为你能叫出来的。”
这个爹，皮肤白皙，清秀的像个读书人，根本不像个屠夫。
我俩饿了三天肚子。
大眼瞪小眼。
卫骁再次出现的时候，他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把地上的泥水溅得到处都是。
见到我，他眼前一亮，跳了下来。
闻到猪肉铺的腥膻味，半捏着鼻子，“果然不出我所料，离了国公府，你根本就活不下去。这才几天，就瘦成这个样子。”
“听说这些市井小民的穷人家，把女儿都当牲口养的。啧啧……可你这弱柳扶风的样子，会有婆家相看上吗？他们可都喜欢胖胖的。”
“现在整个京城谁不夸我慧眼识骗子，老早以前就闹着和你取消婚约！”
卫骁这么多年来，为了跟我退亲，想尽办法，就差去告御状了。
一朝得逞，整个人都飘了。
“啪！”一把菜刀飞到他面前，砍在他旁边的木板里，定在那儿，卫骁吓得魂快掉了。
我擦擦手：“不好意思，刚刚练手，还不太熟。”
他捂着心口，“妈耶，我以为你要杀了我。”
我关心他：“怎么会？卫哥哥，咱们打小的情分，我怎么会想着砍了你的胳膊呢？”
“你刚刚说得没错，在这里卖肉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做梦都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可我爹他非逼着我叫卖，否则不是打、就是骂，呜呜……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打你了？”
我轻轻地点点头，“嗯，今天他在后院又杀了三五十口肥猪，说要是我卖不出去的话，就把我给卖了……”
卫骁跺了跺脚。
气得咬牙切齿：“他怎么敢？你别哭，这些猪，我……全都买单了！”
“那怎么好，你也吃不完呀。”
他扔过来重重一袋银子，沉的像座山：“你别管，我家人多！”
我忍住眼泪，愣了一会会儿。
“行，那你先回去，我马上让人把猪送到府上去。”
3.
我爹愁得胡子乱飞，“到哪儿去弄这么多头猪？”
我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登记账本。
“赚钱的买卖还怕没人做？”
于是当天下午，整个北京城还有周边新鲜宰好的猪全都快马加鞭，运到卫府门前，没有一只猪是超时的。
我抽空还请了隔壁的张婆婆。
让她给我们做饭，这样我和我爹就不用再为不会做饭而饿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