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惊变
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密集的爆裂声,林深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映出他苍白的脸,额角那道疤在霓虹灯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林总,前面塌方了!"副驾驶的助理小王突然尖叫。
刺目的远光灯穿透雨幕,林深猛打方向盘的瞬间,后座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整辆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失控旋转,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他看见仪表盘电子钟跳成23:17——和三天前那个血色黎明分秒不差。
意识消散前,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他的手腕。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林深发现自己正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右手传来阵阵刺痛,他下意识去摸,却触到一层厚厚的绷带。
"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深艰难地转头,看见父亲林振业站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爸..."林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怎么了?"
"车祸。"林振业简短地说,"你开车撞上了护栏,右臂严重受伤,医生说是粉碎性骨折。"
林深努力回想,却只记得雨夜、塌方和那道刺目的远光灯。更奇怪的是,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像是记忆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块。
"公司..."他下意识问道。
"放心,有我在。"林振业拍拍他的肩膀,"你就好好养伤。"
护士进来换药时,林深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被厚厚的石膏包裹着,从指尖到肩膀。当护士小心地调整姿势时,一阵剧痛让他倒吸冷气。
"忍一忍,很快就好。"护士温和地说,"幸好神经没有完全断裂,否则这只手就废了。"
林深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这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梦境,却又与他记忆中的那场车祸有着微妙的差异。
三天后,林深被允许出院回家休养。当他站在自己公寓门前,用左手笨拙地插入钥匙时,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袭来。这把钥匙,这个角度,甚至是门锁转动时的细微声响,都仿佛在很久以前就经历过。
"我是不是..."他喃喃自语,却无法完成这个想法。
客厅里,父亲林振业正在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交谈。看见林深,那人立刻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
"小林啊,听说你出了车祸,没事吧?"男人热情地伸出手。
林深下意识地想用右手回应,却猛然想起自己的手臂还打着石膏。他尴尬地用左手握了握对方的手:"没事,谢谢关心,周总。"
"哎呀,真是可惜,本来下周有个重要会议需要你出席的。"周总转向林振业,"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改期。"
送走客人后,林深忍不住问道:"周氏集团的周总?他来做什么?"
"合作的事。"林振业简短地回答,"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夜深人静,林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右臂的疼痛像是有节奏地跳动,与他的心跳同步。他再次尝试回想车祸的细节,却只记得刺目的灯光和剧烈的撞击。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林深的视线开始模糊。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房间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影——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背对着他,长发如瀑。
"安然..."他无意识地呼唤着这个名字,然后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