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这是我托人找的，一个私人收藏馆，他们正好有一批待修复的古画。”
“馆长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想见见你。”
程浩宇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拿起文件，手都有些发抖。
“真的？太好了！晚晚，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冷笑。
鱼儿，上钩了。
思思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
“妈妈，你终于想通了？我就说叔叔的项目是很有前景的！”
我看着她，语气平静。
“思思，你也一起去吧。”
“让你叔叔的投资人，看看他口中最有天分的弟子。”
思思的脸颊泛起红晕，激动地点了点头。
程浩宇更是得意，他揽住思思的肩膀，像一个炫耀战利品的将军。
“好，就让那些人看看，我们思思有多优秀！”
见面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高档茶馆。
我和张敏提前到了。
她今天扮演的，是收藏馆的“王馆长”。
程浩宇带着思思进来时，意气风发。
他换上了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王馆长，久仰大名。”他伸出手，姿态摆得十足。
张敏淡淡地与他握了握手，目光落在了思思身上。
“这位就是程教授常提起的……高徒？”
程浩宇立刻把思思推到身前。
“是，这是我的继女，程思思。在艺术方面，极有悟性。”
思思有些紧张，小声地问好：“王馆长好。”
张敏笑了笑，指了指桌上一个被锦布覆盖的画轴。
“既然程教授说她有天分，不如就让她先上手看看？”
“这幅，是我们馆里一幅宋代的花鸟残卷，正想请人修复。”
程浩宇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他所谓的“壁画修复技术”，不过是用来骗钱的幌子，他自己懂个屁。
但他不能露怯。
他拍了拍思思的背，鼓励道：
“思思，别怕。就像叔叔平时教你的那样，大胆说出你的看法。”
思思求助地看着他，他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于是，思思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她学着程浩宇平时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样子，煞有介事地观察起来。
“这……这幅画的用色，很大胆。”她憋了半天，说出一句空话。
“线条……也很流畅。”
张敏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讥诮。
“哦？那依你之见，修复的突破口在哪里？”
这个问题，彻底把思思问住了。
她张口结舌，脸涨得通红，只能再次看向程浩宇。
程浩宇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
他清了清嗓子，站出来打圆场。
“呵呵，王馆长，思思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
“还是由我来吧。”
他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拿起放大镜，对着画卷看来看去。
十分钟后，他放下放大镜，一脸胸有成竹。
“这幅画的难点，在于颜料的还原。”
“宋代的矿物颜料，成分非常特殊。必须用我独家研制的‘古法再生液’，才能最大程度地恢复其原貌。”
张敏挑了挑眉：“哦？再生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