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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户部尚书沈垣,年近四十膝下无子。
爵位眼看要旁落,我娘刚怀上那会儿,我爹一拍大腿:“生!生下来就说是儿子!天塌下来有爹顶着!”
于是,我,沈砚秋,文信侯府唯一的“世子”,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在国子监跟皇亲国戚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二叔沈城?呵,眼红爵位,想扒拉我的“身世”。我反手就给他扒拉出一顶绿得发亮的帽子,扣得他当场吐血三升。
至于五皇子赵策英?这家伙总爱搂我肩膀,鼻子还特灵:“沈兄,你身上……怎总有股若有似无的女儿香?用的什么熏香?”
我面不改色,内心疯狂吐槽:女儿香你个头!那是我娘硬塞的茉莉香囊!下次给你换个雄壮的麝香试试?
2.
国子监骑射场,尘土飞扬,靶子刁钻地立在半坡上。同窗们摔得七荤八素,笑声此起彼伏。
轮到我了,策马冲锋,搭箭引弓,动作行云流水——帅不过三秒!马前蹄“哐当”踩进一个坑,我整个人就要被甩飞出去。
电光火石间,一股大力猛地从侧后撞来,一条结实的手臂死死箍住我的腰,硬生生把我拖回马鞍。另一只手覆上我攥缰绳的手,猛地一勒!马儿嘶鸣立定。
“砚秋!没事吧?”赵策英急促的呼吸喷在我后颈,痒痒的。
我背对着他,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吓死爹了”,飞快抹了把冷汗:“多谢殿下援手。”
赵策英跳下马,眉头拧成疙瘩,眼神像探照灯:“真没事?脸都白得像刷了层墙灰!”
“无妨,马失前蹄,小场面。”我避开他过于关切的视线,努力挤出“沈砚秋式”的沉稳假笑,“殿下好身手,佩服佩服。”
他狐疑地看了我几秒,习惯性抬手又要拍我肩膀:“你呀,就是太瘦,风大点我都怕你被刮跑!改日我府上新得……”
他手刚抬到一半,我身体比脑子快,“嗖”地往旁边一蹦三尺远!动作敏捷得堪比受惊的兔子。
空气瞬间凝固,赵策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裂开,眼神从困惑直接升级受伤加错愕。
他抬起手翻转着看了又看,一副“我手上有刺吗?”的神情。
“殿下,”我抢在他开口前,“技艺不精,学生还需加练,先行告退!”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向我的马,翻身上马的动作刻意做得虎虎生风,试图掩盖刚才的狼狈。
呼……好险。这手再拍下来,束胸带怕是要当场散开了!
国子监演武场,角抵课。
我穿着练功服,混在一群虎背熊腰的监生里,像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束胸带勒得我喘气都费劲,还得时刻提醒自己:“挺胸!收腹!步子要大!声音要粗!”
“下一组,沈砚秋对李铮!”教习在前面吼了一声。
李铮,武安侯次子,人形棕熊。
他冲着我咧嘴一笑,白牙晃眼:“沈兄,请多指教!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潜台词:保证不把你拍扁。
周围哄笑:
“李兄,注意着点,别把沈兄拍进地里抠不出来!”
“沈世子这身板,李兄一个喷嚏就能吹飞吧?”
“待会儿哭了可别找五殿下告状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