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点当老婆的样子?!薇薇肚子里的才是我们陆家的指望!是金孙!是嫡亲的血脉!”
她喘了口气,眼神像刀子一样剐着我,吐出最诛心的一句:
“家产?那当然要留给我孙子!留给我孙子的亲妈!你沈念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人!
看在你辛苦十年的份上,拿点钱赶紧滚蛋!别给脸不要脸!要是敢闹,一分钱都别想要!”
“外人…拿点钱…滚蛋…” 这几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又恶毒的一幕:
我的丈夫,搂着小三,默认着婆婆对我的人身攻击和生育羞辱。
我掏心掏肺伺候了十年的婆婆,像护着眼珠子一样护着那个爬她儿子床的保姆女儿,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丧门星”,让我“拿钱滚蛋”!
而那个“清清白白”的林薇薇,躲在婆婆和丈夫的双重羽翼下,只用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就完成了最狠毒的补刀!
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喉咙,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口血喷出来。
十年!
我在出租屋陪陆振轩啃冷馒头的时候,王美娟在哪里?
我在产房九死一生生下女儿的时候,王美娟在哪里?
我在公司熬夜加班,替陆振轩解决一个个烂摊子,累到胃出血的时候,王美娟又在哪里?!
现在,就因为这个保姆女儿年轻、会装、肚子里可能揣了块肉,我就成了“外人”?成了该“拿钱滚蛋”的障碍?!
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被背叛的剧痛,被至亲之人践踏的屈辱…在这一刻,被王美娟这番恶毒到极致的话,彻底点燃、引爆。
什么恩情?
什么十年夫妻情分?
什么婆媳情谊?
全是狗屁!
不过是他们用来粉饰贪婪、无耻和背叛的遮羞布!是他们心安理得吸我的血、还要把我敲骨吸髓的借口!
陆振轩的冷酷,林薇薇的茶艺,王美娟的恶毒…这三张脸在我眼前扭曲、重叠,最终化为一个清晰无比的认知:
这个家,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我慢慢站直了身体。刚才的眩晕和恶心感,奇迹般地消失了。胸腔里那颗被捅得千疮百孔的心,仿佛被这极致的恨意瞬间冻结、再重塑,变成了一块坚硬无比的寒冰。
我甚至,缓缓地、极其诡异地上扬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正骂得起劲的王美娟噎了一下,让陆振轩皱紧了眉头,也让林薇薇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安。
“好…好…好得很…”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雪来临前的死寂,清晰地回荡在奢华却肮脏的主卧里,
“王美娟,陆振轩,林薇薇…你们三个,今天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我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一一扫过他们:
“你说我是外人?好。”
“你说我该拿钱滚蛋?好。”
“你说我的家产该留给你的金孙和他的亲妈?好。”
我顿了顿,笑容加深,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寒意和毁灭的疯狂:
“那我们就看看…”
“到底是谁,最后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从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