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头,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粉红色的舌头,开始认真地舔舐自己染血的爪子。雨水混合着淡红色的血水,顺着它的爪尖滴落。动作专注而平静,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一个稚嫩却毫无温度、仿佛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童音,在它小小的胸腔里响起,直接在意识中回荡:
“第九条命了。”
舔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对冰冷的金色竖瞳微微眯起,望向巷口那片被霓虹和雨幕模糊了的、喧嚣的人类世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轻蔑、厌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古老威严的气息弥漫开来。
“虐杀我的九个人,”童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石面上,“刚好填满我的命格。”
金色的瞳孔深处,映出巷外那片灯火辉煌却又遥远陌生的城市森林,冰冷的光芒一闪而逝。
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带着一股铁锈和腐烂垃圾混合的腥气。黄毛狠狠抹了把脸,想把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和莫名的心悸甩掉。刚才巷子里弄死那只猫崽子,明明爽得很,怎么一出来,反倒像被鬼盯上了似的,后脖子一阵阵发凉?
“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的、印着骷髅头的廉价夹克,加快了脚步。阿彪和四眼那俩怂货早就各自滚回家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穿行在雨夜迷宫般的小巷里。头顶昏黄的路灯被雨水打得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像垂死的眼睛。脚下坑洼的水泥地积着浑浊的污水,每踩一脚,都溅起带着恶臭的水花。
这条回家的近道他走了十几年,闭着眼都不会错。可今晚,这熟悉的路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了。巷子比记忆里更深、更窄,两边的墙壁像是要压过来。雨水敲打铁皮棚顶的声音单调而空洞,嗒…嗒…嗒…,敲得他心烦意乱。
他猛地停住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除了雨声,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妈的,疑神疑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