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是他父亲在巴黎留下的私生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林晚意。
我让管家把卷宗快递给林晚意时,特意附了张便签,用钢笔写着“祝林家兴旺”。
原以为她至少要焦头烂额个把月,没料到这才过了三周,她竟又出现在了傅家门口。
更让我意外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个男大学生。
男人穿了个简单的白上衣,站在她旁边,眼神怯生生地扫过眼前的一切,手指紧张地绞着帆布包的带子。
眉眼倒是真的有几分像我,尤其是那双眼睛,只是比我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些温顺的怯懦。
“景琛。”林晚意站在玄关处,西装熨得一丝不苟,只是眼下的青黑掩不住,不知道几晚没好好睡了,“我带他来……”
“他?”
我打断她,目光越过她落在那男人身上,语气平淡,“这位是?”
那男人被我的视线看得一哆嗦,往林晚意身后缩了缩。
不像个男子汉。
林晚意顺势揽住他的肩,姿态亲昵:“这是傅舟,你弟弟。”
“弟弟?”我嗤笑一声,“林大小姐记性真好,我还以为你正忙着给新认的哥哥弟弟分家产呢。”
“没想到还是有时间操心我家的事情啊。”
林晚意的脸色僵了僵,松开揽着傅舟的手,往前半步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她放软了语气,像从前在酒局上替我挡酒时那样,“但血缘是抹不掉的,他毕竟……”
“血缘?”我走到她面前,“林晚意,你算过他的年纪吗?”
3.
她眼神明明灭灭,没接话。
“他只比我小一岁。”我特意加重了一岁两个字,“这意味着从我出生到父亲去世前的二十多年里,他有大段大段的时间,都在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傅舟的脸唰地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你是故意的。”我瞥都没瞥他,视线始终锁着林晚意,“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倒是你,”
我歪头看她,“带着他上门,想干什么?”
林晚意避开我的目光,“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血脉亲情……”
“后悔?”
“所以呢?你带他来,是想让他认祖归宗,还是想让我把傅家的股份分她一半?”
傅舟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抽噎着说:“我不要股份,我只想……只想看看爸爸生活过的地方。”
“爸爸?你喊谁爸爸?”
林晚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景琛,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咄咄逼人?”
“是谁把不相干的人带到我面前。”
“要我说,与其让他在这里哭哭啼啼,不如你做个顺水人情。”
林晚意皱眉:“什么意思?”
“我家正好缺个保姆,”我抬眼看向傅舟,“负责打扫二楼的卫生,月薪八千,包吃住。要是他肯干,明天就让管家带他去办入职。”
傅舟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林晚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攥着拳头低吼:“傅景琛!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