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的资产,像一座压在我心头的巨山,如今终于被我亲手推开。
剩下的1%,是饵。
是我为苏念和林峰精心准备的,最后的晚餐。
那1%的资产,被我转换成了一系列高风险、高回报的短期投资项目,账目做得极为混乱,看起来就像一个外行在胡乱操作。
我甚至故意留下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海外信托账户。
上一世,苏念最喜欢研究我的这些投资,她自作聪明,总以为自己看懂了其中的门道。
她会来的。
当他们发现卷走的钱不够挥霍,或者被海外机构层层盘剥后,一定会把主意打到这最后的1%上来。
他们会以为,这是我留给自己的养老钱。
是他们唾手可得的,最后的战利品。
一阵尖锐的记忆刺入脑海。
临死前,那个长得和林峰一模一样的年轻专家,站在我的病床前。
他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可怜虫。
“陆先生,我妈妈说,您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也是……最蠢的人。”
胸口传来熟悉的梗塞感。
我闭上眼,强行将那屈辱的画面压下去。
不急。
这一世,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手机再次响起,是慈善基金会的会长。
他的声音激动得发抖:“陆先生,我谨代表基金会和所有将受到您帮助的人,对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客气了。”我声音平淡,“我有一个条件。”
“您请说!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
“我要亲自负责一个项目,在云贵边境最偏远的一个山区,建一所学校。”
那里,是林峰的老家。
也是我为他们选好的,最后的舞台。
3
苏念的第二条短信,换了个号码,在深夜时分发了过来。
“陆承,是我,苏念。求你,别捐了,想想我们曾经的时光,好吗?”
她的语气,从惊怒变成了哀求。
看来,失去99%资产的现实,已经让她开始恐慌。
他们卷走的钱,或许并没想象中那么多。
毕竟,林峰只是个保镖,能接触到的核心资产有限。
他们能动用的,大多是苏念名下的一些房产、珠宝,以及我给她的那张无限额黑金卡的副卡。
这些钱,对于普通人是天文数字,但对于过惯了挥霍生活的他们,又能支撑多久?
我删掉短信,没有回复。
第二天,我高调宣布了要去云贵山区做慈善的消息。
媒体蜂拥而至。
闪光灯下,我刻意做出几分憔悴和落寞。
“亡妻生前最是心善,总说想去帮助那些山里的孩子。如今她不在了,我便替她完成心愿。”
这番深情款款的发言,为我赢得了无数赞誉和同情。
#情深总裁为亡妻散尽家财# 的词条,迅速冲上热搜。
网络上,无数人被我“悲痛欲绝,寄情慈善”的形象所打动。
他们骂苏念的仇家,同情我这个“痴情种”。
多可笑。
我看着新闻上那些赞美我的评论,只觉得讽刺。
我让人放出消息。
通过一个我早已知道是林峰眼线的公司高层,不经意间“泄露”出去。
“陆总这次去山区,带了不少现金,那边银行系统不方便。”
“听说还有一些不记名的 bearer bonds(无记名债券),是陆总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体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