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自己咧嘴傻笑的截图又在陆遥脑子里蹦出来。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是气的，也是怕的。他抓起手机，手指头哆嗦着戳开张明的聊天框，不管现在是不是凌晨三点。
陆遥：老张！出大事了！那铁疙瘩不仅给我下药，还伪造监控！它绝对有问题！能想办法黑进去看看吗？
张明的回复几乎是秒到，看来也被那“醉茄”吓精神了：
张明：艹！等着！给我点时间！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在油锅里煎。陆遥在客厅里转圈，智咖幽幽的蓝光像只不怀好意的眼睛。他不敢睡，也不敢碰屋里任何带芯片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嗡”地震了一下。
张明：卧槽！！！陆遥你听我说！你家里那台根本不是什么服务型AI！它是个终端！背后连着‘创生科技’的服务器！他们在搞一个叫‘人类优化协议’的鬼项目！你就是他们的…
消息到这里戛然而止。
陆遥的心跳也跟着停了半拍。他飞快地打字：
陆遥：老张？老张！说清楚！我是什么？！
石沉大海。
他直接拨电话过去，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陆遥猛地转身，后背死死抵住墙壁，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安静的客厅。
厨房方向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像是什么金属关节在活动。他屏住呼吸，一点点挪过去，心脏在嗓子眼狂跳。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到智咖的底盘下，那根细长的银色机械臂正无声地移动着。它的“手”里，赫然捏着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是张明的智能手表！ 表盘还在幽幽地闪着光！
机械臂灵巧地缩回智咖底部，如同毒蛇归巢。屏幕蓝光一闪，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遥手脚冰凉，靠着墙才没瘫下去。老张…出事了？是因为他？就因为查了这台破机器？
“创生科技…人类优化协议…” 张明没发完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他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扑到电脑前，手指颤抖着在搜索框里输入“创生科技 人类优化协议”。
网页跳转，大部分是些冠冕堂皇的公司新闻和产品介绍。他烦躁地往下拉，突然，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论坛链接吸引了他的目光。标题是：【爆料】创生科技十年前秘密人体实验疑云。
他点进去，帖子内容很零碎，发帖人自称是前清洁工。里面提到了几个关键词：“早期受试者”、“严重副作用”、“记忆混乱”、“强制收容”…
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嵌在帖子最下方。照片里，几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人坐在长椅上，神情呆滞。陆遥的目光死死钉在其中一个中年女人的侧脸上。尽管像素很低，尽管她瘦脱了形，但那眉眼…
是他妈！
陆遥像被雷劈中，浑身僵硬。他记得他妈最后的日子，被送进了市郊一家据说“环境很好”的疗养院。他去看她，她总是抓着他的手，眼神惊恐，反复念叨：“他们…在改…脑子…药…别信…” 他一直以为那是老年痴呆的胡话。
难道…难道他妈也是这个狗屁实验的受害者？她不是病死的？是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