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还是老张先开了口「小满同学，姿势很帅嘛。你想干嘛去啊？需要老师帮你下来么？」
我：「……」 我觉得我不应该怕他的，毕竟他明天就忘记今天的事了，但是不知道为啥，还是感觉脸颊滚烫。
周周在下面已经彻底石化，只想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老张慢悠悠地晃过来，手里捏着个金属哨子。走到跟前，仰头看着我，那眼神，怎么说呢，平静得有点过分，带着点不舍？
「下来吧，你迟早也要回去的」 他的语气听不出多少严厉「说说，第几次了？林小满同学？」
我灰溜溜地就从墙头滑了下来，和周周并排站好，耷拉着脑袋，活像两只被雨淋透的鹌鹑。
「第一次！老师！绝对是第一次！」我赶紧表决心。
老张没接我的话茬，只是用一种「我信你个鬼」的眼神扫了我俩一圈。他开始了训话，内容毫无新意，
无非是「校规校纪」、「安全第一」、「高三在即精力要放在学习上」之类的陈词滥调。
我和周周低着头，小鸡啄米似的应着「是是是」、「对对对」、「老师我们错了」」
训话接近尾声，老张大概是说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就在这短暂的停顿里，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他握着那只金属哨子的手上。
那只手，死死地攥着那只哨子，手背上青筋都微微凸起。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那不是个哨子，而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7.
「至于么，不就握个哨子么，怎么使这么大的力气啊」我不禁想道。
老张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握着哨子的手松了一下，但又立刻攥紧。
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行了，下不为例。回去好好想想，写份检查，明天放学前交给我。去吧，自由活动时间快结束了。」
我和周周如蒙大赦，赶紧溜。跑出老远，才敢回头看一眼。老张还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像是在看围墙外面那方天空。他握着哨子的手，依旧攥得死紧。
体育课熬完后，我和周周并排坐在操场边的双杠上，周周正对着那夕阳咔嚓咔嚓拍照，嘴里啧啧称奇
「「哇靠！绝了！这夕阳！红得跟不要钱似的！发朋友圈绝对炸！标题我都想好了——‘论学校唯一能打的风景线’！」
我下巴搁在手臂上，没说话。夕阳确实很美，美得铺张浪费，美得……有点不真实，但是在美的东西天天看也腻了。
「喂，小满」周周放下手机，用手肘捅了捅我「还郁闷呢？不就翻墙未遂嘛！多大点事儿！
老张那人你还不知道？雷声大雨点小，检查糊弄一下就行啦！下回咱们换个地方，我观察过了，实验楼后面……」
她兴致勃勃地筹划着下一次「越狱」，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目光放空地扫过操场。我们班的体委刘强，
刚打完一场球，满头大汗，和队友嘻嘻哈哈地朝场外走，正巧向我们这里走来，隔着十几米远，看到了我们，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等他走到距离我们大概还有两米的时候，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整个上半身往旁边猛地一躲！
动作幅度之大，差点从双杠上直接栽下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