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紧,知道这是机会,也是陷阱。苏婉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我却从容起身:“能得殿下青睐,是臣女的荣幸。”
跟着萧景琰往梅林走时,我能感觉到背后苏婉怨毒的目光。但我没回头,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棋局已经变了。
3
自赏花宴后,太子殿下来往镇国公府的帖子便多了起来。有时是送些珍稀的药材,有时是邀我去府中看书,柳氏和苏婉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这日,萧景琰派人来请,说城外的马场新到了一批良驹,邀我同去看看。我正准备动身,苏婉却堵在了门口。
“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她穿着一身骑装,腰间配着把小巧的匕首,“父亲说,女子骑马有失体统,姐姐还是别去了。”
“太子殿下的邀约,我若是不去,岂不是抗旨?”我淡淡道,“妹妹若是闲得慌,不如在家练练女红,省得父亲总说你性子野。”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我带着青禾出门,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马场的风很大,吹得人衣袂翻飞。萧景琰穿着银灰色骑装,正牵着一匹雪白色的马,见我来,笑道:“这匹‘踏雪’,性子温顺,正适合你。”
我接过缰绳,指尖刚碰到马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马鞍的缝线处,似乎松了些。但我没作声,只笑着说:“殿下怎么知道我会骑马?”
“听镇国公说,你幼时跟着他在边关待过,骑术不差。”他翻身上马,“要不要试试?”
我点点头,刚要踩马镫,却见苏婉不知何时也来了,正站在不远处朝我招手:“姐姐,等等我!”
萧景琰皱眉:“她怎么来了?”
“许是父亲允了吧。”我不动声色地检查着马鞍,果然在连接处发现了一根细如发丝的棉线,正轻轻缠着马鞍的木楔,只要我一用力,木楔就会脱落,马鞍自然会滑下来。
苏婉骑着一匹棕色的马过来,笑道:“姐姐快骑呀,让我看看你的骑术是不是真像父亲说的那么好。”
我跨上马背,故意放慢动作,对萧景琰说:“殿下,不如我们比一比?”
他扬眉:“好啊,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我笑着应下,脚一夹马腹,踏雪便跑了出去。风在耳边呼啸,我能听到身后苏婉得意的笑声。就在快到终点时,我忽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几乎就在我落地的瞬间,马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萧景琰赶过来,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我指着地上的马鞍,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我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
苏婉也追了上来,看到地上的马鞍,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哭道:“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你骑术不精,把马鞍弄掉了?”
“妹妹说笑了。”我转向萧景琰,“殿下,这马鞍的木楔被动过手脚,上面还缠着棉线,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景琰捡起马鞍,果然看到了那根棉线,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查!给本王查清楚,是谁干的!”
苏婉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殿下,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你,查一查便知。”我冷冷道,“方才我准备上马时,看到妹妹在马厩附近徘徊了许久,还和马夫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