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柳氏瞪着我,“难道你早就知道?”
“我母亲在世时,研究过医理,我耳濡目染,略懂一些。”我放下毛笔,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丫鬟,“这墨是谁给妹妹准备的?”
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开口:“是……是柳夫人让奴婢送来的……”
柳氏脸色骤变:“你胡说!我何时让你送过?”
“就是三日前,夫人派人送来的,说这是上好的松烟墨,让二小姐好好抄经。”小丫鬟磕着头,“奴婢不敢撒谎!”
苏婉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氏:“母亲……是你?”
柳氏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我!是她记错了!婉儿,你要相信母亲,母亲怎么会害你?”
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中冷笑。柳氏怕是想借“中邪”让苏婉离开佛堂,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被丫鬟捅了出来。
“父亲,”我转身对闻讯赶来的父亲说,“依女儿看,妹妹只是中了些迷药,好好调养几日便无大碍。倒是母亲,私自在佛堂用这些阴邪之物,怕是对佛祖不敬,该好好反省才是。”
父亲的脸色铁青,看着柳氏的眼神充满了失望:“柳氏,你太让我失望了!即日起,你去城外的静心庵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柳氏瘫倒在地,面如死灰。苏婉看着自己的母亲,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我走出佛堂,青禾在我耳边低语:“姑娘,您早就料到柳氏会动手脚?”
“她那个人,向来急功近利。”我望着天边的云,“只是没想到,她会蠢到用这种法子。”
佛堂的风波,让柳氏暂时离开了镇国公府。苏婉经此一事,也收敛了许多。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柳氏在
静心庵,绝不会安分,而二皇子那边,怕是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必须加快脚步,在他们动手之前,先站稳脚跟。
6
柳氏被送去静心庵后,父亲对我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有时会召我去书房,问些家里的事,偶尔还会提起母亲在世时的情景。
这日,太子萧景琰派人送来请柬,邀我去东宫赴宴。说是宴,其实只有我们两人。
东宫的书房雅致得很,书架上摆满了书,墙上挂着一幅《江山万里图》。萧景琰穿着常服,正临窗看书,见我进来,放下书卷笑道:“苏姑娘来了,快请坐。”
侍女奉上茶,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殿下今日邀我来,不知有何要事?”我捧着茶盏,轻声问道。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苏姑娘,你可知,你父亲近日在朝堂上,与二皇子走得颇近?”
我心中一凛,果然是为了这事。“父亲是武将,向来只知保家卫国,怕是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
“哦?”萧景琰挑眉,“那你呢?你懂吗?”
我放下茶盏,直视着他的眼睛:“臣女一介女子,不懂朝堂之事。但臣女知道,太子殿下是储君,是国之根本。父亲若是真的与二皇子走得近,怕是被人蒙蔽了。”
萧景琰笑了:“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