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在发麻，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学弟，规则会骗人，但我不会。」
她把便当盒用力往我怀里塞，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手背的瞬间，那滑腻的触感像蛇。
我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便当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盖子摔开，里面墨绿色的蛋糕上，赫然缠绕着一团乌黑的头发。
不止一根。
是一团。
它们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在蛋糕的奶油里微微蠕动着。
林晚的理智值，瞬间又掉了 5%。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温柔的表情终于彻底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疯狂。
「你不喜欢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没关系，下次我换一种『配料』。」
「换成你喜欢的。」
我落荒而逃，身后是她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声。
2.
我不敢回宿舍，一路跑进了教学楼。
下一节是苏瑾教授的选修课《逻辑学悖论》。
我躲在教学楼三楼的卫生间里，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直到上课铃响彻整个校园，我才敢走出去。
我坐在最后一排最不起眼的角落，把头埋得很低，用书本挡住自己的脸，祈祷她不要注意到我。
可事与愿违。
苏瑾教授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理性又禁欲。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灯管的白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划过整个教室，最后落在我身上。
「最后一排，那位低着头的同学，请你回答一下黑板上这个问题。」
我僵硬地站起来，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黑板上是一道经典的逻辑题，关于说谎者和诚实者，题目不长，但设置了五个迷惑性极强的选项。
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正确答案是 E。
但我不能答对。
我不能和「5」扯上任何关系。无论是选项 E，还是数字 5 本身。
「我……我选 A。」我故意选了一个最离谱的错误答案。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这个问题很简单，是这门课的入门题，连后排那些只顾着睡觉的同学都能答对。
苏瑾教授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一件出了差错的实验品。
「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整个教室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我……我选 B。」我换了一个同样错误的答案，声音都在发抖。
她的理智值，又掉了。
从 55% 掉到了 50%。
及格线以下。
我曾无意中闯入过她的办公室，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整洁、最对称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一丝不苟，精确到毫米。
最诡异的是，她办公室里常年摆着五份一模一样的文件，用五个不同颜色的文件夹装着。我曾偷偷瞥过一眼，上面的内容每天都在变，像是某种无法理解的实验记录。
第二周的规则是「记录她们的异常」。
我把这件事记在了我的秘密日记里。
「坐下。」
她终于放过了我，语气冷得像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