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惊疑，有审视，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忌惮。
【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难道她真的能看透人心？】
他的心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陛下，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6
萧烬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所有宫人都退下。
偌大的承明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重新坐回龙椅上，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写满了戒备。
【她想谈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陛下不必紧张，」我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率先开口，「臣妾对您的皇位，没有兴趣。」
萧烬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
【她果然能……】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心里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
我走到他面前，隔着一张御案，与他对视。
「我只想和陛下，做个交易。」
「交易？」萧烬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跟朕谈交易？」
【一个随时可以被朕捏死的皇后，也配谈交易？】
「就凭我能帮你坐稳这个皇位，」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话音刚落，萧烬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无比危险。
他猛地伸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你在威胁朕？」
窒息感传来，但我没有丝毫畏惧。
因为我知道，他现在不敢杀我。
【杀了她，这一切诡异的事情就会结束。】
【不，不能杀。她知道的太多了，她背后一定还有秘密。朕要弄清楚。】
他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睛。
「陛下……你以为……苏绾绾背后没人吗？你以为……扳倒一个苏家，就万事大吉了吗？」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杀意。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苏家背后还有人？】
「放……开我，」我拍了拍他的手，「我可以……告诉你，是谁。」
萧烬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脖子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说，」他坐回椅子上，声音冰冷，「苏家背后的人是谁？」
我喘匀了气，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陛下，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萧烬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这个女人，竟敢跟朕拿乔！】
「沈鸢，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彼此彼此，」我放下茶杯，迎上他的目光，「我的耐心，也有限得很。」
我从袖中拿出那枚玄甲军的兵符，放在了御案上。
「现在，陛下觉得，我够资格跟你谈交易了吗？」
当萧烬看清那枚兵符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枚兵符，是他最大的秘密，藏在他寝宫最隐秘的暗格里，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可现在，它却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这比我会读心术，还要让他感到恐惧。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