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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里，壁虎咻咻咻的四处乱爬。
有几只还趁机贴着鞋面溜了出去。
压根没有我的身影。
空气中残留着微不足道的血腥味，但更多的是酒味。
借酒掩盖味道，确实是个好方法。
我收回视线，扭头随着老夫人回到客厅。
客厅空无一人，倒是主卧传来轻声细语的安慰。
“还头晕吗？医生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做个全面检查。”
“可楹阿姨你是不是被气到了才会晕倒？我肯定不会让太奶奶把妈妈放出来的，关禁闭而已，除了睡觉冷点和平常没区别，妈妈要是想出来就说明她根本不想认错。”
亲眼看着老夫人脸上的担忧慌张换成恼怒。
我叹了口气，却没办法帮她压平拢起的眉头。
她怒气冲冲的走进主卧，蓦地扬起拐杖打在司庭深的背部。
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
男人痛哼一声，可还是满脸严肃。
“奶奶，等过几日唐星念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再放她出来，和她一起回老家陪您吃顿饭，今日便算了，我要照顾可楹，您先回去。”
“少拿这些说辞来糊弄我老太婆！念丫头不在地下室，你把她关到哪里去了？！”
一股暖流缓缓蔓延全身。
不知不觉，我唇边竟多了几分笑意。
有人牵挂的滋味是这般美好。
但想到后面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我又多了些难受。
“庭深哥哥，”方可楹拉住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要去地下室？我几个时辰前才去过，你忘了吗？”
经过她的提醒，司庭深情绪稍安，不着痕迹的将心间慌乱抹去。
“当时星念姐姐就在地下室，我还陪她说了会话，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边说着，方可楹边怀疑的打量了两眼司老夫人。
司庭深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言不发。
司程叶年纪小，又心直口快，“是不是你把妈妈藏起来，故意这么说？不许带走妈妈，把她还给我！”
我离家不过短短两日。
他犹如换了一个人。
司老夫人凝神盯着与过去行为大相径庭的司程叶，目光幽幽的转移到方可楹身上。
气势不怒自威。
“司家的门楣高，不是耍耍心机就能攀上的，你把念丫头弄去了哪里？”
方可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只一声哽咽，就让司庭深眸底的迟疑化为乌有。
“她性格单纯，不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么说，他就是更相信方可楹的怀疑。
老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已然爱到这个地步。
犹记得新婚第一年，老夫人看我并不顺眼。
信佛的讲究死后服丧。
我没有为父母守孝就嫁到司家，会带来霉运。
第一次去老宅，由于晚了半个时辰，老夫人罚我端着茶盏跪祠堂。
那时司庭深偷偷帮我放风，塞给我几块巧克力让我休息休息。
他说司家的家规森严，他不能顶撞违逆母亲的想法。
回到家更是想着法子补偿我，生怕我有丁点的不开心。
原来只是不够爱。
“可楹阿姨......” 司程叶扯起自己的小袖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泪。
